無論白祺怎麼搖,蔣成君就是不醒,急得白祺死勁兒地掐蔣成君的胳膊。
盛莫心裡也著急,可必須得有人看著徐一流那邊,他隻好提建議道:“在她耳朵邊喊?要是有水的話可以潑水……她咋就睡著了呢!”
她們兩個怎麼都想不通,蔣成君怎麼就睡著了。
明明剛說完分工沒多久,白祺還提醒蔣成君多留意四周,蔣成君前麵答應得好好的,下一刻就睡著了。
白祺試遍了各種方法,但蔣成君依舊雙目緊閉,神態安寧,一動不動地坐在這裡。
她看著蔣成君,某一瞬間環視那個老太太。
仿佛下一刻也會有蒼蠅從蔣成君的鼻孔中鑽出來。
不,她絕不能讓蔣成君繼續睡下去。
就算是從理性的角度,蔣成君都不能出事。
如果蔣成君出事了,晚上徐一流就得一個人去後山,太危險了;如果蔣成君出事了,汙染物很有可能會變得更強,也許可以做到同時對付兩個人;如果蔣成君出事了,她們的效率將會驟跌。
哪怕出事的是盛莫,都不能是腦子好用的蔣成君!
白祺呼吸都急促了很多,死死盯著蔣成君的臉,老太太的身影總在她的腦海中縈繞不散,那種晦氣感越來越強。
該死的!
莫不是必須有人在外麵睡覺嗎?老太太不在,就得是蔣成君?
白祺忽然站起身,大步走向這座院子的大門,深吸一口氣後用力敲門。
絕不能闖進去,她沒有徐一流那種膽量。
不一會兒就有人開門。
如她所料,開門的是那個老太太,她步履蹣跚,所以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老人渾濁的眼珠轉了轉:“你有事嗎?”
白祺勉強笑著說:“奶奶,今天太陽這麼好,您怎麼不在門口曬曬啊?”
雖然頭上的光是不是太陽都難說。
老人緩慢抬頭看看天上。
趁這個機會,白祺硬著頭皮去攙老太太的胳膊:“來,我扶著您出來,這麼好的天氣,一直悶在家裡對身體不好。”
她用了點力氣,老人這才挪動步子:“好吧,曬曬。”
白祺覺得老人的衣服質感很奇怪,可她生怕一鬆手老人就改變主意回家,隻能強忍住鬆手的衝動,一路將老人扶到蔣成君的身旁:“奶奶,您就坐這裡吧。”
盛莫正盯著徐一流的窗戶,見徐一流已經爬了上去,回過神才聽到身邊不對,一轉眼就和老人的雙眼對上,差點嚇得魂都飛了。
肋骨的鈍痛讓他的理智回籠,他忙繼續看向徐一流那邊,生怕漏掉什麼。
白祺怎麼把這老太太帶來了?
她們不是一直提防這老太太出現的嗎?
白祺見老人坐下,微笑著說:“睡吧,奶奶,睡吧,這麼好的天氣,不打個盹,真是可惜了。”
其實她心裡怕死了,聲音都是顫抖的,但她隻能這樣做。
她必須這麼做。
老人閉上眼後,白祺才鬆開手,提心吊膽地看向蔣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