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丁香走後她氣不打一處來,下樓逢人就說,“沈團長媳婦怎麼這樣啊,我就和她打個招呼,她讓我給林副團長媳婦帶個話,晚上讓她過去一趟。”
有熟悉丁香性格的人就說,“沈團長媳婦向來這樣,都沒人愛搭理她。”
丁香的爹是政府官員,家庭條件一直屬於上等,她嫁人時沈團長就是沈營長了,生活條件也不差,自然覺得高人一等。
這下朱競輝媳婦更鬨心了,“你說我是告訴還是不告訴?要是好事就算了,不是好事弟妹還不得怪我多嘴。”
這事,彆人可沒辦法替她做決定,不然自己也得惹身腥。
南笙來到政府後,第一時間把昨天拿到手的認罪書,以及鄧軍交上來的證據,還有對易主任的處理結果封檔提交上去。
她寫的處理結果是沒收家產,罰去礦場勞改六十年,還有就是追責歐堯生。
勞改六十年,意味著這易主任到一百一十歲的時候還得在礦場乾活。
至於為啥不直接崩了他,因為這個決定不能由她下,南笙已經布好了局。
據易主任交代,這些年他沒少給歐堯生孝敬,那些錢從哪裡來呢,都是從下放人員那裡貪來的。
不管是誰被下放到翠湖村,都得被扒掉一層皮,貪了錢還不算完,為了保住秘密,他會故意給下放戶安排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那些人累死的,病死的都有,卻沒人知道他們死亡的真相。
有些事情存在於書本間也隻會讓人感歎一句,可當你麵對血淋淋的事實,不做點什麼根本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這份文件肯定要由縣城那邊中轉,至於曹書記會不會打開看,會不會交給上麵去打壓革委,就與她無關了。
“主任,最近幾個村子又出現不少紅衛兵,而且他們話裡話外似乎都在說您政治立場不堅定,有意包庇下放戶,我猜測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劉鬆與陳天走訪了幾個村子,發現鬨事的都是紅衛兵,他們闖到下放戶的窩棚裡打砸,還敢傷人,氣焰很是囂張。
即便他和陳天到場,依舊有人叫囂,還說如果敢罰他們,就說明革委和下放戶是一夥的,革委主任就是下放戶的保護傘。
兩人察覺到不對,在南笙忙完後立馬過來稟報,“主任,任事態發展下去,對您的晉升很不利。”
南笙覺得紅衛兵說的也沒錯,她雖然表麵上不與下放戶來往,但確實是他們的保護傘。
陳天也滿肚子怨氣,“主任,要我說彆管那些下放戶算了,就應該讓他們被打死!
您是不知道,紅衛兵罵您的時候,下放戶中有不少人也跟著罵,罵的可難聽了。”
劉鬆看著陳天這個二傻子,那哪是罵人,分明是替主任開脫,下放戶大多數都是大家族或者有權有勢有文化的,他們能看不清楚形勢?
這分明是想保住主任,怕主任被紅衛兵鬥倒!
南笙喝了口茶,並沒被眼前的情況嚇到。
事實上她把歐堯生鬥倒,又接任了整個縣城的管理工作,就知道會有事端發生。
“鄧軍,你有什麼想要彙報的一起說完吧。”
鄧軍臉帶愧色,他忙活兩天,隻收集到一些不入流的消息,而且也沒在易家翻到值錢的東西。
“主任,我找到的證據,就是剛剛交給您的那些,不過我打聽到,易家在縣城有一門親戚姓丁,就在曹書記手下做事。”
整合完所有的消息,南笙就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工作,“易主任藏匿財物的地方和我交代了,陳天你一會就帶人去把東西全都帶回來,留作物證交上去。”
“是,主任!”
鄧軍覺得有些失落,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廢物被領導嫌棄了,結果下一秒他也有了新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