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修改於6.15
儘管此時外麵陽光燦爛,人們已經開始換上了輕薄的夏裝,但地下室的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水卻依然有些冰涼刺骨。小美根本就沒時間去外麵商店買手套,她隻能咬咬牙,忍受著寒冷,抱著兩大盆臟衣物去公用衛生間,將它們一件一件地放進水盆裡清洗。
等她洗完衣物後,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但想著諸多事情還需她做,隻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分兩波抱著大盆裡的乾淨衣服和床單,七拐八拐地回到了住處。一進房間,小美就開始環顧四周,想找一個能夠晾曬那兩大盆濕漉漉衣服的合適地方。
然而,小美很快就發現,房間裡並沒有可以直接晾曬衣服的地方。這讓她有些沮喪,不禁皺眉暗自思忖:“這麼多的衣服,該怎麼辦呢?”
正當小美感到有些無助的時候,她的目光突然被地下室的窗戶吸引住了。透過窗戶,她看到外麵有一個小小的陽台,上麵還掛著一根晾衣繩。小美心中一喜,立刻找來椅子站到窗台邊費勁打開了窗戶。
讓小美更加驚喜的是,這個陽台竟然還有天井!這樣一來,空氣就可以自由流通了,濕衣服肯定會乾得更快一些。小美心中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她連忙把兩大盆濕衣服搬到地下室的陽台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它們一件件掛在晾衣繩上。
可惜原來的晾衣繩太短,不夠晾曬所有的衣物,小美又在房間裡找出一根捆行李的繩子,又拉起一根,這才勉強把盆裡的濕衣服都掛了出去。
等掛好衣服後,小美站在窗台上,看著這些衣服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心中霎時湧起一股滿足和成就感。她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些衣服很快就會晾乾,兒子又可以穿上乾淨整潔的衣服了。
不過,當小美的目光再次回到小房間時,她的心情又變得有些沉重起來。本來想躺下了休息一下的她,注意力很快被進門處那張桌子上的一堆亂七八糟吸引過去了。
這張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有書本、文具、玩具等等,它們毫無秩序地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這些雜物讓原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更加擁擠和淩亂,給人一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但更不能讓她忍受的是地下的臟亂差,雖然昨晚黎暄已經大致清掃拖了一遍,但地下的泥腳印看著鬨心。
小美深吸一口氣,決定先把地拖一遍,然後從桌子上那堆雜物入手。她耐心地將它們分類整理,把有用的東西放在一邊,無用或過期的食品,則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裡。經過一番細致的整理,桌子終於變得整潔有序,不再像之前那樣淩亂不堪了。
小美拿起抹布,仔細地擦拭著房間裡的每件家具,雖然也沒幾件像樣的,但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她認真地擦拭著,讓它們都煥發出原本的光澤。
經過兩天的辛勤努力,兒子原本那個雜亂無章、讓人無從下腳的房間,終於變得井井有條,煥然一新。
“媽,您可真厲害,這下好像有家的感覺了!”晚上下班回來的黎暄,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自己那個邋裡邋遢的家嗎?
“你得學會整理,不然房間變成垃圾站怎麼有心情住在裡麵?”小美雖然不想多說,但還是叮囑了兒子兩句。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小美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她把兒子帶去的所有衣物,以及被褥的外套都翻找出來,一件一件地清洗乾淨。雖然沒有洗衣機,全憑一雙手,但戴著兒子後來給買的有絨裡的塑膠手套,倒不覺得手有多遭罪了。
清洗完所有衣物後,小美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她吃力的地將一大盆濕漉漉的衣物從公用衛生間一路端回來,進門放下衣盆略休息一下,這才又彎腰將盆端著走到窗前,找來椅子站上窗台,將衣物一件件在晾曬在掛衣繩上或衣架上,還沒乾透的,就拿回房間,或搭在書櫃上,或放在衣櫥上。
外麵的陽光很好,光線透過外陽台的天井,溫柔地灑在衣物上,給它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地下室外陽台有限的陽光也能使得衣物上的水分慢慢蒸發,同時也讓洗衣液的淡淡清香彌漫在空氣中,讓小美感到一陣清新和舒適。
接下來的兩天,小美並沒有停下她的腳步。她把被褥也都搬到了外麵的鐵欄杆上,讓它們能夠儘情地享受陽光的暴曬。陽光像一個慷慨的母親,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溫暖和光芒灑在被褥上,穿透它們的每一層纖維,驅散其中的潮濕和陰霾。
然而,這樣的做法並非沒有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偶爾會有小區的住戶路過,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或者是白眼。但小美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困擾,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兒子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小美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人的感受。她覺得自己並不認識他們,也沒有必要為了他們的看法而煩惱。她唯一擔心的是,會不會突然有人來阻止她這樣做。畢竟,兒子還要在這裡居住,雖然隻是住在地下室,但她希望能給他一個儘可能健康的生活環境。
等所有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小美再次走進兒子的房間時。環顧四周,看到整潔的床鋪、乾淨的地板和書櫥裡擺放整齊的書籍,以及擦的乾淨的玻璃和紗窗,她心中充滿了成就感。這時,她才真正的感覺到,這個地下房間終於有了家的樣子。
這天吃過晚飯,小美從地下二層上來,在小區邊散步邊等兒子回來,她使用的手機是聯通的,不如黎暄的移動手機信號好,所以一般情況下,她都得上地麵來打電話或者收發信息。有時候即便上地麵來,信號也不是太好,發條信息幾遍之後才能發出去。
“小方,你怎麼一個人跑北京了,之前也沒聽你提起這事,暄暄在那裡挺好的?”電話那頭的餘霏聲音帶著些驚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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