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情緒激動,連鴻飛怒吼之下還打翻了手邊的純淨水,脖頸上的青筋像一條條蚯蚓似的暴起,十分恐怖:“連枝意!你血口噴人!”
“你以為你精心造假了這些個所謂的證據就可以誣賴我了嗎?!”
“滾出去!立馬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連鴻飛的醜態頻出,在場的人看著他,多少帶了點異樣懷疑的眼光。
“連董,真沒想到你是這種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人,江董把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給了你,又全力提攜你上位,你竟然做出脅迫他,逼他立違心的遺囑爭奪公司大權的無恥之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趙耀輝率先開炮,當著眾人的麵指著他的鼻子罵。
各項證據擺在麵前,不是連鴻飛一句否認就能抹掉的事。
股東們之間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但看向連鴻飛的眼神通通變了味。
嫌棄,惡心,憤怒......
這些包裹著不善的視線仿佛能將連鴻飛的心臟按在地上摩擦。
“我們真是對不起江董的在天之靈,居然扶持了你成為公司的董事長!我呸!你個人渣!”
“喂不熟的白眼狼,害了江董,奪了江家的家產,還把江董唯一的女兒和外孫女趕出家門,任她們自生自滅!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狼心狗肺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惡!狗見了喂食的人都知道搖尾巴,你卻反咬恩人一口,喪儘天良啊!還有什麼資格勝任公司董事長一職!”
股東們的謾罵討伐浪潮一浪比一浪高,就連那些之前站隊他的股東們也對他避之不及,連鴻飛臉色鐵青,摔了一切桌上能摔的東西:“一群蛀蟲,你們了解什麼?!”
“閉嘴!通通給我閉嘴!”
見到始作俑者,他再也無法淡定,猛地朝連枝意的方向生撲過去。
豈料連枝意身手敏捷,輕易躲過,他差點因為重心不穩摔倒,踉蹌的動作無比滑稽,狼狽之極。
連枝意勾著唇,鋒利又尖銳,冷冷地盯著連鴻飛看,與他憤怒的近乎仇恨的視線相對,澄澈的眸裡寒光漸起:“連鴻飛,你壞事做儘,天都不會容你。”
“各位股東,遺囑的真偽性,你們可以借助司法的力量鑒定或者任何辦法,隨你們的便,但我要說的是,我外公付出了大半輩子的心血創立的公司我絕不允許像連鴻飛這種不仁不義的人染指毫分。”
“因為他實在德不配位。”
平靜的語氣卻透著極大的震懾力。
連枝意坐在那裡,紋絲未動,她說的話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巨大的石頭,頓時掀起千層風浪。
會議室裡炸開了鍋。
連鴻飛一時間孤立無援。
他還想上前教訓這個壞了他好事的賤人,剛一動就被身後的聲音硬控住。
“連董,敢動我太太一下試試看!”
眾人抬頭向後看去。
是祁硯琛!
他闊步走來,眉頭輕挑,一雙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在這春暖和煦的季節裡,猶如寒冰刺骨。
眾人對他的到來都很驚奇,但又不得不下意識地恭敬。
祁硯琛走到了連枝意坐的椅子身後,目光先是掃過連鴻飛,再淡淡地掃過了底下的眾人,那種無法忽視的威壓讓所有人都感到心生敬畏。
連鴻飛倒有種不知死活的瘋感,整理了下自己亂了的衣擺,端起架子:“祁總,今日是我連氏內部的股東大會,你出現在這多少有點不合適,還請你帶著這個不孝女離開。”
祁硯琛此時眼中毫無溫色,像寒冬深夜下的海麵看似幽深平靜,實則藏著驚濤駭浪:“不孝女?”
“即使這個野種不是我的親生子,好歹我也養育了她二十多年,對她有天大的養育之恩,我不求她能知恩圖報,但今日她造謠中傷我,她就算是你的太太,我也會對她提起訴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