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鶴揚微微揚起嘴角,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眼角眉梢都帶著溫和的弧度,像春日裡的暖陽,暖而不炙熱:“好久不見。”
雖是簡單的問候,但目光觸及到祁硯琛的刹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像是在打量又像在回憶往昔。
祁硯琛眯起眸子,目光一掃而過,透著狂妄,也透著幾分審視:“學長如願當醫生了啊,恭喜。”
多年不見,四目相對,他們這個狀態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連枝意趕緊從祁硯琛的身後探出頭來:“學長,你是不是還要查房?你去忙吧。”
祁硯琛昂了昂頭,肆意傲嬌。
邊鶴揚笑開:“我不用查房,我陪你一道去看阿姨吧。”
祁硯琛的聲音不通人情:“不用了,學長不如去休息。”
“邊鶴揚直接挑破:“硯琛,你似乎對我有敵意?”
“高中時,你就對我這樣,我實在不清楚哪裡得罪了你。”
在祁硯琛的眼裡,慕敘白不足為懼,但邊鶴揚不一樣,他性格溫潤如水,平日裡嘴角含笑,像個謙謙君子,放在女生堆裡,受歡迎程度要比冷冰冰的他要高得多。
最重要的是他和連枝意走得很近,並且連枝意一點都不排斥,嘴上對他更是時不時地誇獎。
邊鶴揚對連枝意關懷備至,細致入微的溫柔其實要比直白的爭奪更讓祁硯琛警惕。
說白了他走的是“潤物細無聲”的道路,小說裡溫暖男二的人設。
祁硯琛也不是討厭他,就是在他身上有吃不完的醋。
“學長多心了,我單純為你著想,畢竟醫生的工作挺累的。”
說完他再也不想給邊鶴揚機會,拉著連枝意就走。
連枝意看著他,還是跟高中時一樣幼稚,一米九的大男人慣會拈酸吃醋。
她回頭向邊鶴揚揮了揮手,笑容甜美:“學長,我們先走了。”
祁硯琛的臉色頃刻間黑沉,語氣裡都是醋味:“不許跟他打招呼。”
“不許對他笑。”
連枝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祁總,你是不是又小心眼了?”
她想起高中時,每次和邊鶴揚多說了話或者多相處了一會兒,亦或是誇讚人家兩句,祁硯琛就不高興,他不高興的時候,並不會對她生氣,也不會不搭理她。
而是腮幫子氣鼓鼓的,像一隻被氣惱的河豚,眼裡滿是委屈和不甘直勾勾地盯著她放狠話:“連枝意,明天早上的早餐我不幫你買了。”
“還有中餐!”
“晚餐都不買!”
那可愛的模樣和人前的他判若兩人,人前他高冷,輕易不與人熱絡,空有一副英俊皮囊,實則氣質冷硬,讓人瞧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隻有她見過祁硯琛最柔軟最真實的一麵。
祁硯琛順勢將她拉到懷裡,緊緊圈住,像是在宣示主權,悶聲道:“我就是不高興。”
連枝意無奈。
誰料他把臉埋進了她的頸窩裡,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玫瑰香氣,撒嬌道:“一一,你不許對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太過熱情,我會胡思亂想的。”
醫院走廊上,公眾場合,他明目張膽地撒嬌,連枝意看了看四周,還好沒人經過。
這人,活脫脫像隻粘人的修狗,沒皮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