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敘白聞聲抬頭,看到眼前的女人的臉熟悉又陌生,讓他十分恍惚,完全跟他記憶裡那個溫軟乖巧的臉對不上號。
他輕皺眉頭,盯著眼前濃妝豔抹的藍可馨,嗓音不自覺染上幾分驚訝:“你怎麼打扮成這樣?”
藍可馨仰起頭,喉嚨裡溢出一聲嘲諷的笑意,猩紅的唇瓣啟動,她朝他緩緩靠近,眼尾的眼線在燈光下泛著冷芒:“你不就喜歡這樣嗎?妖豔張揚,我特地學著連枝意那個賤人打扮的。”
“怎麼樣?入得了你的眼嗎?”
慕敘白一陣無語,人家的嫵媚是渾然天成,是不需要刻意裝飾的,她這是什麼?
東施效顰!
他嫌棄地蹙緊眉峰,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你不是她,也永遠不會成為她。”
藍可馨當即冷臉,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煙熏妝下的眸底翻湧著近乎癲狂的偏執:“你也一樣,永遠也成為不了她喜歡的樣子。”
“慕敘白,我忽然覺得很好,餘生,我們兩個就鎖死在這愛而不得的痛苦裡,誰都彆想逃。”
她說著說著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恐怖如斯。
慕敘白隻覺得她瘋了,但畢竟是自己造成了這一切,給她帶來了痛苦,他還是於心不忍:“可馨,你可以怨我怪我,但不要折磨自己。”
“你錯了,我隻會折磨你。”藍可馨周身的冷厲幾乎要將慕敘白吞噬,她抬手搭在小腹上。臉上浮起一絲病態的笑意:“我們還有個孩子呢,隻要他在,你這輩子都休想擺脫我。”
慕敘白突然感到一陣窒息,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讓他覺得實在沒必要再繼續勸說一股精疲力竭的無力感席卷全身:“隨你的便吧,你不後悔就行。”
說著便起身離開。
藍可馨將裙子抓出了褶皺,如同刀子般的目光卻投向了最前排的連枝意身上。
即使現在她已經從雲端跌落,卻依舊那麼美麗高貴,而她的身邊還多了祁硯琛這些人的簇擁,老天爺還真是眷顧她啊!
反觀她,成為了朝思暮想的連家千金又如何,還是活在連枝意的光環之下,無人在意。
嫉妒的火焰在她胸腔內瘋狂肆虐,燒得她眼眶通紅,麵容扭曲。
——
因為座位上的特意區分,連枝意他們這邊少了許多人想上來交際的麻煩,自然也為她隔絕了一些難聽的議論。
開場前,她和林舒窈去了趟洗手間,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麵的人在議論她。
“一個被連家掃地出門的冒牌貨,現在傍上了祁總,還能跟著人家來出席晚宴,竟然坐在第一排,我看她真有幾分手段。”
“誰讓她長了一張會勾人的臉呢,再用點狐媚子手段,這男人嘛,還不是手拿把掐。”
“呸!她還真以為憑那張臉就能攀上高枝啦?那祁家和宋家就這麼一個繼承人,豈能允許這種來路不明的貨色進門?她啊,蹦躂不了多久。”
“彆看她現在做祁總的情人做得風光,哪天等祁總膩了,還不是像丟塊破抹布似的給她扔掉?到時候我看她去哪兒哭。”
“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嘴也太損了,不過我讚同。”
“就是,一個落魄的冒牌千金,還有臉來參加慈善晚宴,她有那個錢拍嗎?”
“誰說她沒有啊,撒個嬌,再賣一賣,男人們啊骨頭都酥了,肯定有大把的人願意為她花錢啊。”
“那你們猜猜祁總今晚會願意為她花錢嗎?”
“不一定,也許帶她來,就是圖個新鮮,真要掏錢,估計都嫌她給自己丟麵子。”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