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去看才知道他做的是長壽麵，不禁疑惑：“誰今天也過生日嗎？”
周妙儀之所以起了個大早，也是想來廚房盯著傭人做的東西。
祁硯琛輕聲道：“今天也是一一的生日。”
隨著他的話一出，周妙儀頓感不可思議，手中的咖啡杯應聲落地，褐色的咖啡漬浸染了她白色的拖鞋。
“您沒事吧？”
祁硯琛趕緊抽了些紙巾蹲下身去給她擦拭。
周妙儀顧不上腳上的咖啡，瞳孔震顫：“你說今天也是一一的生日？”
祁硯琛蹲下身，優越的側臉輪廓在光影裡多了點深沉：“嗯，她也是十二月十一號出生的。”
“怎麼會?”
周妙儀震驚地身形微晃：“阿琛，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與此同時，周妙儀心裡好像多了好多欣慰。
她沒想到她一眼喜歡上的連枝意和自己的緣分會這麼深。
十二月十一號，這個日期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二十五年前的今天，她期待中降生的女兒被護士抱到她眼前時，她看著粉白漂亮的小女孩和自己貼貼時，整個心都化了，那一刻成為母親的幸福具象化了。
她流著眼淚親了親女兒的臉頰，心裡暗自發誓，要讓她的女兒成為這世界上最快樂的小公主。
她和女兒被推出病房時，丈夫雲朗就把雲家的傳家玉佩戴在了女兒的身上：“希望我雲家的小公主這一生平平安安，幸福快樂。”
給女兒戴好玉佩後，雲朗在妻子的額頭上親了親：“辛苦夫人了，給我生下了一個好漂亮的女兒。”
周妙儀笑著說：“不辛苦，一切都值得。”
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怎麼都沒想到這樣的日子僅僅隻維持了一天。
第二天，尚在繈褓中的女兒就被綁匪擄走，還不幸喪了命。
即使如此，夫妻二人還是沒有選擇生下第二個孩子來撫平自己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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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硯琛給她擦完咖啡之後站起身來。
“我第一次知道一一生日的時候，也如您一樣，覺得這世間緣分妙不可言。”
學生時代，麵對連枝意的明撩暗釣，祁硯琛最初是沒什麼反應的，隻覺得這女孩挺有趣，對她並不反感。
直到開學後的一個月，他偶然在學生冊中看到了連枝意的出生日期。
十二月十一號，這個他從小就看周妙儀在這一天傷心欲絕的日子，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裡。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也在這個日子裡出生的女孩。
常聽宋清妤和宋文欽說起，他和周妙儀的女兒從小定了娃娃親的事。
對這個從未謀麵，已經逝去的未婚妻，祁硯琛心裡多少有點波動。
所以，從那以後，祁硯琛開始對連枝意多了些在意。
周妙儀開始不受控地落淚：“阿琛，這碗長壽麵可以讓我送給她嗎？”
祁硯琛愣了下，眉頭緊鎖，有些話就算傷到她，可他也不得不說。
“我知道您的意思，可她就是她，不是誰的替代品。”
周妙儀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她的確有這個意思，想在連枝意身上找一些安慰。
是啊，她不該這樣。
“對不起......”
周妙儀將碗放下了：“阿琛，多虧你提醒我。”
祁硯琛抿了抿唇，嗓音低沉：“我知道您今天要去墓地，心情肯定不好，我會帶她出去過生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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