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馨看不得她這副杞人憂天的模樣,不耐煩地說:“我爸說的沒錯,您就是沒事想許多,做生意哪有不冒險的!”
“要是都像您這樣,做什麼事都畏首畏尾的,哪有我們今天的好日子,我看您還是回邊家和前夫過苦日子吧。”
連鴻飛之所以和李磊搭上了線,這其中也是她的功勞,要不是上次拍賣會上,李妍在連枝意手裡錯失冠冕被圈裡的那些千金嘲笑,她也不會有機會接近她。
兩人性格契合,一樣厭惡圈裡的那些自詡名門出身的千金還敢看不起她們這種暴發戶出身的,表麵看著高貴,實則家族裡早就逐漸落敗了,憑什麼那麼狂?覺得就比她們高出一等?
還有一點是,李妍是個被寵壞的主兒,仗著家裡的背景跋扈慣了,怎麼能受得了連枝意一個不知來曆的野種搶了她看上的冠冕,她不敢恨祁硯琛,就把氣都撒到了連枝意身上。
有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生成的惡意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於是,二人一拍即合,成了好姐妹。
一來二去,連鴻飛和李磊也逐漸熟識,兩人同樣出身貧寒,從小地方考到滬城,各自憑借能力又在滬城紮根。
相似的人生經曆讓兩人多了不少共鳴。
藍煙沉默地看著女兒好一會兒,終究是沒再說這個話題,還真是親父女,連骨子裡的劣根性基因都是一樣的。
“媽,很快我們就能把那些看不起我們的,辜負我們的人通通踩在腳底下。”
藍可馨說這話時,長甲扣進掌心,眼底的狠辣和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包括慕敘白?”
藍煙嘲諷的聲音響起:“可馨,你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變成這樣真的值嗎?”
“你看看你現在,真的快樂嗎?”
"每天晚上都拿著慕敘白給你的求婚鑽戒傷心獨坐到天明,白天又像沒事人一樣。"
“何苦要這麼折磨自己!”
藍可馨的眸光在顫抖,她沒想到一向不關心她的母親竟能發現這些,但仍舊一副誓不回頭的表情:“我要他付出慘重的代價!我要他一無所有!”
“我要他跪在我的腳下跟我認錯道歉!說他對不起我!”
“我更要他明白,拋棄我是多麼不明智的選擇。”
藍煙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不忍心不管她,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藍可馨!你清醒一點!慕敘白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他能跟你在一起都是為了和連枝意賭氣!包括你懷的那個孩子!也是你用了手段得到的!”
藍可馨突然抬起目光,怔愣地望著她。
“那個孩子就算你不打掉也活不下來吧?!”
“你怎麼知道的?”
藍煙深吸了一口氣:“有天晚上你喝多了自言自語我聽見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為男人和所謂的情愛迷失了心智,你怎麼就是不聽?!”
藍可馨掙脫了她的手,麵無表情地轉過了身,冷冷地說了一句:“不用你管!”
“你是你,我是我,你永遠都不會懂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藍煙見她執念太深,疲累的將懸空的手收了回來:“隨你吧,這幾天你沒好好吃飯,我等會讓傭人送點吃的上來。”
說完,藍煙就走了。
藍可馨坐在床上,看著床頭櫃上擺著的鑽戒愣住了神。
——
海晏瀾庭。
連枝意剛睡醒,本能地伸手去摸旁邊的位置。
空的?
她睜開了眼睛找尋了一圈,房間裡沒有祁硯琛的影子。
“老公?”
無人回應。
她索性起床,連拖鞋都沒穿往樓下走。
所走之處都鋪著柔軟的地毯,就算光腳也不會覺得冷。
當然這是祁硯琛的傑作,發現她老是不好好穿鞋,嘮叨是舍不得,乾脆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把家裡的地板都鋪上地毯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