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淵的桃花開得正盛,洛雲瑤指尖拂過命輪核心,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核心表麵浮現出層層漣漪,漣漪深處,一座懸浮在雲海中的倒金字塔若隱若現——塔尖朝下,塔身纏繞著無數發光的鎖鏈,鎖鏈儘頭,似乎鎖著某種正在嘶吼的東西。“是心淵。”淩墨軒的聲音帶著凝重,他剛從星隕閣收到密報,“上古時期,諸神為囚禁‘無明之念’建造的心淵,最近鎖鏈鬆動,那些被封印的‘人心之惡’正在溢出。”他握住她的手,情定劍在鞘中輕顫,“更棘手的是,心淵隻對靈魂純淨者開放,卻會放大其內心最隱秘的執念,稍有不慎,就會被無明吞噬。”洛雲瑤看著他眼中的擔憂,反而笑了:“我們連忘川的孟婆湯都熬過來了,還怕一場心淵試煉?”她將星辰權杖與命輪核心相抵,“何況,你的執念是我,我的執念也是你,這或許正是破局的關鍵。”兩人駕著靈舟抵達心淵時,倒金字塔正滲出絲絲縷縷的黑霧。黑霧落地處,原本溫順的靈鹿變得狂躁,盛開的野花瞬間枯萎。塔頂的鎖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其中一道鎖鏈已然斷裂,黑霧中隱約浮現出巨大的虛影——那是無數人被執念吞噬的模樣:有人為權力弑親,有人為財富背叛愛人,有人困在悔恨中永世沉淪。“這些都是無明之念的具象化。”洛雲瑤調動星辰權杖,金色光盾擋住湧來的黑霧,“心淵的規則是‘見己’,隻有直麵內心的執念,才能重鑄鎖鏈。”話音未落,倒金字塔突然釋放出兩道光柱,將兩人分彆卷入不同的試煉空間。洛雲瑤墜入的空間,是一間布滿蛛網的密室。牆上掛著無數麵銅鏡,每麵鏡子裡都映出不同的她:有放棄守護、與淩墨軒歸隱桃淵的“凡女瑤”;有被黑暗侵蝕、用命輪核心統治大陸的“魔主瑤”;甚至有在歸墟海眼獨自活下來、抱著淩墨軒骨灰哭泣的“孤魂瑤”。“這些都是你可以選擇的路。”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鏡子深處傳來,“守護大陸太累了,不如選一條輕鬆的路?”孤魂瑤的影像從鏡中走出,手中捧著淩墨軒的“骨灰壇”,“你看,隻要放下責任,就能永遠抱著他的‘餘溫’。”洛雲瑤握緊星辰權杖,掌心沁出冷汗。她不得不承認,在無數次生死邊緣,她確實閃過“放棄”的念頭。但當她看向孤魂瑤空洞的眼神時,突然明白了——真正的愛從不是占有,而是“他守護的世界,我也願用生命去扞衛”。“我的路,從不由執念定義。”她揮杖擊碎所有銅鏡,孤魂瑤的影像在金光中消散,“墨軒曾說,生死與共不是一句誓言,是我們活過的每一個瞬間。這些虛假的‘選擇’,配不上我們共同走過的路。”與此同時,淩墨軒的試煉空間裡,正上演著一場殘酷的抉擇。他站在桃淵與靈淵的交界處,一邊是被黑霧吞噬、哭喊著“墨軒救我”的洛雲瑤,一邊是即將崩塌、需要他用雙魂之力穩固的大陸結界。“選吧,”無明之念化作黑袍人的模樣,在他耳邊低語,“救她,大陸就會毀滅,所有人都會罵你自私;救大陸,你就要親眼看著她魂飛魄散,永世活在愧疚裡。”淩墨軒的手在情定劍上劇烈顫抖。他看到洛雲瑤的靈體正在黑霧中透明化,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心臟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塊。但他猛地想起在幻域的誓言:“我們的愛,是守護彼此的鎧甲,不是拖累世界的枷鎖。”他突然轉身,將雙魂之力注入結界,同時嘶吼道:“雲瑤,看著我!”洛雲瑤的哭喊聲驟然停頓,她看到他眼中的決絕與信任——那是“我相信你能撐到我回來”的默契。金光從結界反哺而出,竟在她周身形成保護罩,黑霧一時無法侵蝕。“你……”黑袍人愣住的瞬間,淩墨軒已揮劍斬來,“執念的可笑之處,就是以為愛會讓人變得狹隘。”情定劍斬斷黑霧,試煉空間開始崩塌,“我和她的愛,從來都能容下整個世界!”兩人在倒金字塔頂端重逢時,各自的試煉空間化作兩道流光,融入斷裂的鎖鏈。洛雲瑤看著他手臂上因強行催動雙魂之力留下的血痕,心疼地撫上去:“又逞英雄。”淩墨軒握住她的手,將血跡蹭在她掌心,“你不也一樣?打碎鏡子時,就沒想過可能被反噬?”相視一笑間,所有言語都化作默契。他們同時將靈力注入命輪核心與情定劍,愛情之力順著鎖鏈蔓延,斷裂的鎖鏈開始重新凝聚,黑霧中的虛影發出不甘的嘶吼,卻在觸及金光的瞬間消散。當最後一道鎖鏈重鑄完畢,倒金字塔的塔身浮現出古老的銘文:“無明生於執念,執念破於至愛。”心淵的黑霧漸漸退去,倒金字塔沉入雲海,隻留下十二道嶄新的鎖鏈,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金光。返回桃淵的路上,洛雲瑤靠在淩墨軒肩頭,看著下方逐漸複蘇的生靈,輕聲問:“你說,我們剛才之麵的執念,會不會有一天真的變成現實?”淩墨軒低頭吻她的發頂,情定劍的光芒在指尖流轉:“或許會,或許不會。但重要的是,我們知道該如何麵對。”他指向天邊的晚霞,晚霞正化作兩人初遇時的桃花色,“就像這晚霞,每天都在變,卻永遠藏著初見時的心動。”靈舟落地時,蕭雲翔舉著新釀的“心淵醉”等在桃林:“聽說你們去闖心淵了?這酒得罰你們喝三壇——罰你們總把危險當遊戲,也罰你們……讓我們又一次相信,愛真的能戰勝一切。”雪璃將軍捧著兩朵用星辰草編的花,一朵遞洛雲瑤,一朵塞淩墨軒手裡:“星隕閣的星象顯示,心淵重封後,大陸的‘情運’都變得順暢了。這算賀禮。”洛雲瑤將星辰草花彆在淩墨軒耳後,笑眼彎彎:“看來我們又做了件好事。”淩墨軒握住她的手,指尖劃過她掌心未乾的血跡——那是剛才在試煉中留下的,此刻竟與他的血痕在陽光下融成一點金芒。夜幕降臨時,桃淵的星空格外明亮。命輪核心懸浮在兩人頭頂,投射出心淵試煉的畫麵:她擊碎銅鏡時的決絕,他轉身護結界時的堅定,最後在塔頂重逢時,緊握的雙手如何讓斷裂的鎖鏈重燃金光。“你看,”洛雲瑤指著畫麵中交握的手,“這才是我們的執念——不是‘失去’,而是‘無論怎樣都要找到你’。”淩墨軒將她擁入懷中,情定劍的微光在兩人周身織成保護罩,“對,這執念,我們要守一輩子。”遠處,心淵的方向傳來鎖鏈輕響,像是在為這對戀人伴奏。桃淵的桃花瓣落在他們發間,帶著心淵新封的清冽氣息,也帶著彼此掌心相貼的溫度。他們知道,隻要這溫度還在,無論未來有多少“無明之念”試圖作祟,他們都能像此刻這樣,握緊彼此的手,在名為“愛”的光明裡,永遠清醒,永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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