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空間裡，淨化玉簡的金光如同風中殘燭，勉強照亮三人腳下的路。沈硯之每邁出一步，都能感覺到黑色晶體在腳下發出細微的碎裂聲，那些黑色液體像有生命般順著晶體的縫隙流動，所過之處，連玉簡的金光都要黯淡幾分。
“分株說這些液體在吞噬能量。”蓮生將分株高高舉起，葉片上的紅色預警紋已經亮得刺眼，“我們淨化玉簡的光芒正在被它們緩慢吸收，最多還能支撐一個時辰。”
蘇綰從懷中取出一塊星髓，將其嵌入玉簡底部。星髓瞬間釋放出柔和的白光，與金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更穩定的光罩。“這是我特意準備的備用能量源，”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但也撐不了太久，必須儘快找到虛無源頭的本體。”
沈硯之的星力感知在這片空間受到了極大的限製，他能“看”到的範圍不足十丈，而且感知到的畫麵還在不斷扭曲。“這裡的空間結構比回音界更混亂，”他握緊長劍，“虛無之力已經與空間本身融為一體，我們的任何行動都可能引發空間坍塌。”
就在這時，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一陣低沉的搏動聲，像是巨大的心臟在跳動。隨著搏動聲越來越清晰，周圍的黑色晶體開始共鳴，表麵浮現出無數張痛苦的人臉，這些人臉正是之前被虛無之力吞噬的生靈。
“是虛無源頭的本體在召喚它們。”蘇綰的聲音帶著顫抖，“這些晶體裡封存的不僅是能量，還有生靈的殘魂，虛無源頭在通過搏動聲喚醒它們，讓它們成為攻擊我們的武器。”
話音剛落，最前麵的幾塊晶體突然炸開，碎片在空中重組，化作幾隻半透明的人形怪物。這些怪物沒有具體的形態，身體由無數細小的晶體碎片組成，手中還握著用碎片凝聚成的武器。
“是‘殘魂衛士’！”沈硯之揮劍斬向一隻衝在最前麵的怪物，長劍穿過它的身體，卻隻帶起幾片晶體碎片。怪物毫發無傷，手中的碎片長矛反而刺向沈硯之的胸口，速度快得讓他隻能勉強避開。
“物理攻擊對它們無效！”沈硯之提醒道，“用淨化之力！”
蘇綰立刻將淨化玉簡的光芒聚焦在一隻殘魂衛士身上，金光照射之處，怪物的身體開始融化，發出淒厲的尖嘯。但很快，周圍的黑色液體湧了過來，重新凝聚成怪物的形態，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實。
“它們能吸收虛無之力再生！”蓮生操控著藤蔓纏繞住一隻怪物，藤蔓上的醒神紋不斷灼燒著怪物的身體，“必須同時摧毀它們的核心和周圍的虛無之力來源！”
沈硯之迅速觀察著殘魂衛士，發現它們的胸口位置有一塊顏色略深的晶體，那正是它們的核心。“蘇綰，集中火力攻擊它們的胸口！”他大喊著，將星力注入長劍，使出“星辰點穴”的技巧，劍尖凝聚出一點璀璨的星光，精準地刺向一隻怪物的核心。
星光與核心碰撞的瞬間，爆發出強烈的能量衝擊。怪物的核心應聲碎裂，身體也隨之化作無數碎片，這一次，黑色液體沒有再將其重組，顯然是徹底被摧毀了。
三人立刻調整戰術：沈硯之負責用星力精準打擊殘魂衛士的核心，蘇綰用淨化光芒限製它們的行動，蓮生則操控藤蔓阻擋黑色液體的支援。配合越來越默契，很快就清理掉了第一批殘魂衛士。
但隨著他們不斷深入，遇到的殘魂衛士越來越多，而且形態也在不斷變化。有的長出了翅膀，能在空中快速移動；有的身體變得巨大無比，一腳就能踏碎大片晶體；還有的能釋放出晶體迷霧，乾擾他們的視線和感知。
“這樣下去太消耗靈力了。”蘇綰的臉色有些蒼白，持續釋放淨化光芒讓她的靈力消耗巨大，“我們必須找到更高效的方法。”
沈硯之看著周圍不斷湧現的殘魂衛士，突然注意到一個規律：這些怪物出現的位置，都與黑色液體流動的軌跡有關。“它們是順著液體的脈絡出現的，”他指著一條流淌的黑色液體，“隻要切斷這些脈絡，就能阻止它們再生。”
蓮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分株可以做到！它的根係能吸收虛無之力，隻要讓根係順著液體脈絡延伸，就能暫時阻斷它們的流動！”她將分株放在地上，分株的根係立刻像蛇一樣鑽入黑色液體中，根係所過之處，液體的流動明顯變得緩慢，顏色也變淡了許多。
果然，隨著分株根係的延伸，新出現的殘魂衛士數量明顯減少，而且再生速度也慢了很多。三人趁機加快前進的速度，朝著搏動聲最清晰的方向衝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了空間的中心地帶。這裡沒有黑色晶體，隻有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旋渦中央懸浮著一顆比高原分支節點大上百倍的黑色心臟，正是虛無源頭的本體。心臟的表麵布滿了眼睛狀的孔洞，每個孔洞裡都在流淌著黑色液體，這些液體順著旋渦的邊緣流下，形成了他們之前看到的黑色脈絡。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終於找到了。”沈硯之深吸一口氣，心臟的搏動聲在這裡達到了頂峰，震得他的耳膜生疼，“但它周圍的虛無之力濃度太高，我們根本靠近不了。”
蘇綰拿出符文解析儀，儀器屏幕上的波形圖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顯然是超出了探測範圍。“它的能量波動非常穩定，沒有任何弱點可言，”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我們的攻擊對它來說，可能就像撓癢癢一樣。”
蓮生的分株突然指向心臟表麵的一個孔洞，那個孔洞比其他的要小一些，流淌出的黑色液體也更稀薄。“分株說那個孔洞是它的能量循環薄弱點，”她激動地說道，“雖然很細微，但隻要我們能將足夠的淨化之力注入進去，就能引發它的能量紊亂！”
沈硯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那個特殊的孔洞。但要到達那裡，必須穿過旋渦周圍的能量亂流，那些亂流能輕易撕碎他們的防禦。“我有辦法，”他看向蘇綰和蓮生，“我們用同心晶的能量共鳴，形成一個能量球，像在能量河那樣，用高速旋轉突破亂流。”
三人立刻行動起來，將靈力注入同心晶。晶體爆發出的光芒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球，三種力量在球內不斷旋轉，產生強大的離心力。“準備好了嗎？”沈硯之問道，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大喊一聲，“衝！”
能量球像一顆流星，朝著黑色心臟衝去。周圍的能量亂流不斷撞擊著球壁，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球壁的光芒在不斷減弱。沈硯之能感覺到，他們的靈力在快速消耗，必須在能量球消散前到達目標。
就在距離心臟隻有數丈遠的時候，心臟表麵的孔洞突然噴出一道粗壯的黑色液體，像一條鞭子般抽向能量球。沈硯之迅速調整能量球的方向，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攻擊，但能量球也因此偏離了軌道，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