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離影域的第五個月,霧海之舟被一股既充滿生機又暗藏死寂的能量牽引,駛入一片奇特的星域。這裡的景象呈現出極端的對比:左側是繁花似錦的永生花海,花瓣上的露珠能治愈一切創傷,卻會讓接觸者永遠失去改變的可能;右側是寸草不生的寂滅荒原,風沙中裹挾著吞噬生機的能量,卻能讓湮滅的物質孕育出新的可能。而在兩片區域的交界處,一道流動的灰色地帶正在緩慢擴張——這是“生滅之域”,一個生滅法則激烈碰撞的地方。
“分株的藤蔓在經曆生與死的交替。”蓮生凝視著船舷邊的道源藤蔓,這些藤蔓接觸到永生花海的能量就會瘋狂生長,卻在綻放的瞬間僵化;接觸到寂滅荒原的風沙就會枯萎,卻在枯萎的根部萌發出新的嫩芽,“它說這裡的‘生’不是永恒的存在,‘滅’也不是徹底的消亡,生滅本是輪回的一體兩麵,卻被某種力量強行割裂成對立的兩端。”
沈硯之釋放道源能量探查兩片區域的核心,發現永生花海的地底埋著一塊巨大的“不朽石”,石頭發射出的能量能凍結生命的時間,讓所有存在永遠停留在最完美的瞬間;而寂滅荒原的中心,一顆“湮滅核”正在釋放著吞噬一切的力量,任何物質接觸到它都會分解為最原始的粒子,卻也在分解中醞釀著新的結構。
“是‘生滅失衡’。”蘇綰的時間玉佩投射出兩片區域的能量流動圖,代表“生”的能量在永生花海中不斷淤積,如同堵塞的河流;代表“滅”的能量在寂滅荒原中過度宣泄,像是決堤的洪水,“不朽石與湮滅核本應相互製衡,現在卻成了撕裂生滅法則的源頭。”
霧海之舟在灰色地帶停靠時,一群奇特的生靈圍了上來。他們一半身體是盛開的花朵,一半是枯萎的枯枝,既能釋放治愈的生機,又能操控湮滅的能量——這是“生滅族”,生滅之域的原住民,他們是少數能在兩片區域間自由活動的存在。
“外來者,你們的船身有‘輪回’的氣息。”為首的生滅族長老用枯枝般的手指指向霧海之舟,花朵組成的眼眶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我們一直在等待能修複生滅法則的存在,你們或許就是預言中的‘平衡者’。”
長老帶領三人來到灰色地帶的深處,一座由生滅能量交織而成的“輪回台”出現在眼前。台麵上刻著一幅殘缺的星圖,星圖中央的位置空著,周圍的紋路分彆指向永生花海與寂滅荒原,卻因能量失衡而黯淡無光。
“輪回台是生滅法則的樞紐,”長老的聲音帶著沉重,“它本應像心臟一樣,讓生的能量流入滅,滅的能量孕育生,形成完美的循環。但百年前,不朽石與湮滅核突然暴走,輪回台的核心被撕裂,生滅從此割裂,我們的族人也開始逐漸分化——親近永生花海的,身體會越來越僵化;靠近寂滅荒原的,存在會越來越稀薄。”
沈硯之注意到,輪回台殘缺的中央位置,殘留著與道源之海相似的能量波動:“這裡曾有一顆‘輪回之輪’,對嗎?它是維持生滅循環的關鍵,卻因某種原因破碎了。”
長老的花朵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你怎麼知道?傳說輪回之輪是道源的碎片,能讓生滅能量完美轉化。百年前的失衡就是從輪回之輪破碎開始的,我們一直在尋找修複它的方法,卻始終找不到關鍵的‘介質’。”
蘇綰的時間玉佩突然與輪回台產生共鳴,玉佩上的道源符文亮起,投射出輪回之輪破碎的真相:不是外力破壞,而是生滅族內部的分歧導致的——一部分族人渴望永恒的生,試圖用不朽石的能量強化輪回之輪的生之麵;另一部分追求徹底的滅,想用湮滅核的力量激活輪回之輪的滅之麵,兩種極端的訴求最終導致了輪回之輪的崩裂。
“修複輪回之輪的介質,是‘接納不完美的勇氣’。”沈硯之的聲音在輪回台上空回蕩,他體內的七大本源開始流轉,生滅能量在道源的引導下形成一道循環的能量流,“生之所以珍貴,是因為它會走向滅;滅之所以必要,是因為它能孕育新生。沒有永恒的完美,隻有在生滅循環中不斷成長的可能。”
蓮生的道源藤蔓順著輪回台的紋路延伸,將永生花海與寂滅荒原的能量同時引入台麵。藤蔓接觸到不朽石的能量時沒有僵化,接觸到湮滅核的能量時也沒有枯萎,反而在兩種能量的碰撞中長出了帶著金色紋路的新葉——這些葉片一半翠綠如永生花海的花瓣,一半暗褐似寂滅荒原的土壤,卻在同一根莖上和諧共生。
“分株做到了!”蓮生眼中閃爍著光芒,“它用道源能量中和了兩種極端力量,證明生滅本就可以相互轉化。”
生滅族的族人們圍在輪回台周圍,看著藤蔓上的奇葉,原本僵化的花朵部分開始微微顫動,稀薄的枯枝部分也泛起了綠意。一位年輕的生滅族人伸手觸碰葉片,他半邊僵化的身體竟恢複了流動的生機,半邊稀薄的身體也凝聚出了實體。
“這就是……平衡的力量?”年輕族人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從未想過自己能擺脫身體的桎梏。
沈硯之走到輪回台中央,將掌心貼在殘缺處,道源能量順著掌心湧入,在台麵上勾勒出輪回之輪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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