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喬一邊驚訝,一邊覺得沒什麼,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連徐家那幫子無賴都伺候了那麼久,也沒見人家惦記自己的好,這點瓜算什麼。
隻是,這封信的真實性還有待可估。
“果真嗎?”
等來的是方楠沉重點頭:“我托人去了範銘老家,起初很難找,範銘藏得深,後麵還是被我找到了,莊紅是他們家的童養媳,和他育有一子。”
說到這裡,方楠狠狠咬牙:“範銘真不是個東西,竟然都沒給這娘倆上戶口,就怕我們發現。”
這年頭不上戶口,那就是黑戶,大人出行受限製,就連小孩都沒辦法讀書,隻能躲躲藏藏一輩子。
鐘喬也被範銘的手段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他親生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想到方楠這些天在範銘麵前裝模作樣,演的那叫一個真實,要是旁人知道自己身邊藏著這樣一條毒蛇,恐怕早就露出馬腳了。
鐘喬白了臉道:“方楠你可真夠狠的。”對自己狠,更對方荷狠,親妹妹都不告訴。
方楠咬牙:“那我有什麼辦法?要是被我妹知道,她又不會偽裝,一點心思全寫在臉上,我隻能每天黏在他們身後。”也是為了防止範銘哄了小荷未婚先孕。
鐘喬不在多言,原先是以為方楠沒腦子,現在看來,完全她多想了,方楠很有腦子,而且,還很有影後的天賦。
要是是放在九零年代,高低也是一位花旦。
“你還知道什麼?”方楠問。
鐘喬就將關於鐘玲的事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正好和方楠心中的猜測對上,但臨近婚期,範銘越來越謹慎,始終無法讓其暴露。
“我有辦法。”鐘喬突然道。
說著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些話,方楠眼中光亮越盛,使勁點頭。
而後,方楠重新把信塞回紅磚房底層,還特意上了一層青苔,隨後看時間差不多了,抓緊回去。
存了戲弄範銘的心思,鐘喬故意放輕了腳步,猛的一拉開門,範銘猝不及防的立在門外。
“怎麼了?”鐘喬裝作一臉天真。
範銘嘴角抽了抽,腦子都燃儘了,才編了一個理由:“哦,問問鐘喬姐吃不吃辣?有沒有什麼忌口?”
鐘喬盯了他半天,見他還是一副溫和無辜的表情,惡心的胃裡翻湧,麵上卻笑得很淡:“吃的,沒有忌口。”
範銘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就好。”
鐘喬被他的眼神盯著不舒服,啪的一聲關門。
等了兩個小時,方父招呼他們吃飯,桌上都是些家常菜,但色香味俱全,尤其是被方楠讚不絕口的紅燒圓子燒肉和粉蒸肉,果真漂亮。
鐘喬心頭的那幾分不快,也因為美食消散了幾分,嘗了幾口確實不錯。
後麵因為有範銘盯著,鐘喬不好和方楠多說什麼,臨走前和她對視,心中默契,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回了家,天已經黑了,鐘家人都歇息了,鐘喬怕引起其他人家養的狗,索性摸黑摸到家,聽到院子裡有動靜,鐘父開燈。
鐘喬一眼就瞧見了披著外衣的鐘父。
竟然還沒睡。
“回來了?”鐘父麵上流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欣喜,將手裡的熱水袋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