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藝品設計以及雕刻的難度來決定,分為優等品,中等品,還有下等品,下等品賣給消費水平較低人群,以此類推,定價在35100。”
縱使鐘喬和鐘父做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個金額淺淺嚇了一跳。
怪不得他們。
在香港日子奢靡,揮金如土,到了大陸,受到國家政策的約束,萬貫家財離她們有千裡之遠,一切從頭開始。
以前他們聽到十幾萬幾十萬,都麵不改色,現在生活質量下降了,聽到一兩百都已經驚歎得不行。
要知道在這個年頭,普通人的月薪約在幾十元不等,鐘喬當時在那個廠還算是優秀員工,技術在身,也才月薪一百多,而他們的工藝品,現在一件就能賣幾十到一百多。
要是掙了錢,就能迅速換房子,換一個新的環境。
真是想啥就來啥。
鐘喬生意都不打算做了,一心隻想傍住紀鶴白這條金大腿。
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我家有很多,具體也沒統計,要不你們跟著我回家去看看?”
紀二伯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黑。
這怎麼成?他們家本來就和鐘家斷了交情,尤其爸和鐘老頭,原本是多年的棋友,發生那件事之後,就翻臉成了仇人。
要是被鐘老頭看見了,還會以為他準備和他們家緩和關係呢,更彆說被他那個弟弟曉得了,又得念叨好一陣子,念叨到他頭疼!
鐘喬看出他的遲疑,正準備退一步換個地方,紀鶴白卻說話了。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鐘喬臉上。
“可以。”
紀二伯瞪大雙眼。
這死孩子,瞎說什麼呢?什麼叫可以,他可是長輩,居然都不問問他的意見?
哦,紀二伯突然想起來了,這孩子和他那個性子比牛還倔的弟弟鬨脾氣呢,好像鬨好多天了,這些天為了能參軍,軟磨硬泡在他家大半個月。
他背著弟弟好不容易同意了,這會要是再被發現和鐘家人來往,他都能想象得到,紀父那副“竟敢背叛我”的表情了。
紀二伯當即把這個任務交給紀鶴白。
“鶴白啊,這事交給你了。”拍了拍紀鶴白的肩膀,紀二伯笑了笑,儘量表現出長輩的慈祥,“二伯在家等你消息。”
說完,他如同身後有鬼在追,健步如飛地跑開了,真是把鐘喬他們當成洪水猛獸。
接下來,自然是跟著鐘喬回家。
期間,紀鶴白也曾委婉地問過鐘喬,要不要上他的車?所尋的借口很蹩腳,一會說他怕疲勞駕駛,又或是說,自己手短夠不著後座的東西。
找了諸多理由,聽得一旁的鐘父滿臉不耐煩。
最後,鐘父一把將他塞進車子裡。
“一個大男人娘們嘰嘰的,再耽擱下去天都黑了。”
紀鶴白無法,隻能又恢複了平時內服冷淡的模樣。
鐘父開三輪車,鐘喬就在身後坐著,路上,她盯著前方車的窗戶,心中有諸多不解。
紀鶴白就好像變了個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鐘喬記不清了,她隻記得第一次見麵是在大院。
紀鶴白永遠都是那份冷清的樣子,好似無法融化的寒冰。
之後,他們也並沒有什麼交集。
可現在,紀鶴白好像被鬼上身了,對她態度好的離譜,有時候,甚至給她一種曖昧的錯覺。
鐘喬使勁甩了甩頭,把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拋出去。
她和紀家絕不可能了,和紀鶴白更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