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喬,當初的事是我不對,但我是真心悔改。”三舅媽以為鐘喬因為當時的事情而生氣,繼續懇求,“如果你還是覺得不解氣,這樣吧,我隨便你打隨便你罵,隻要你痛快了,怎麼樣都行。”
說著,她拿起鐘喬的手,就開始往自己臉上毫不留情的扇,幾秒鐘後臉就紅了。
鐘喬直接抽回手:“你這樣做毫無意義。”
“除了演給自己看,感動不了任何人。”
三舅媽怔了怔,而後頂著那張憔悴不堪的臉,擠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那我該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原先我以為你三舅是人太老實,所以不懂得表達,不懂得情緒,可現在我明白了,我就是一個笑話。”
“男人沒讓你感覺到喜歡,那就是不喜歡,管你有沒有給他生兒子,他都不會對你多看幾眼。”
“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離婚,可是又有誰來幫我呢?”
鐘喬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很多事情並不是她能插手的,尤其是旁人的家事,三舅說到底是她的長輩,自己就算再討厭他們,也是小輩。
這年頭還沒有小輩勸說長輩離婚,還幫著長輩離婚的,當然最重要的是,離婚這種東西看個人,她又不是什麼調解離婚案件的律師,何苦要插足這件事。
“抱歉,我還是那句話。”鐘喬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了當的拒絕,“離婚這件事,是你自己的事,我幫不了你,彆人也幫不了你。”
說完,鐘喬不再去看她失魂落魄的表情,而是大踏步離開。
回到家後,正好碰見鐘母在淘米煮飯。
鐘母在走廊下一個人不知是在嘀咕什麼,餘光看到鐘喬回來,眼裡閃過一絲光亮,趕緊迎接。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自從家裡開始做生意,彆說是木雕了,就連采購野味,家裡人都忙得團團轉,現在喬喬又開始趕服裝稿子,可謂是起早貪黑,腳不沾地,經常要到大半夜入睡。
鐘母本想著今天第一天開始製作樣衣,喬喬一定回來的比較晚,所以特意晚飯準備得比較晚,就為了能等喬喬一起吃飯,不曾想,大中午就回來了,實在是稀罕事。
鐘喬淡淡一笑:“那邊有金桂在盯著呢,還有老師傅坐鎮,出不了亂子,我就早些回來了。”
“這樣也好,你和你爸每天都忙,確實也該休息休息。”鐘母道。
木雕生意接下合作後,鐘父就開始頂著黑眼圈,起早貪黑的雕刻,就為了能儘快趕上工期,鐘母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什麼忙都幫不上,隻能默默給他們做點好吃的。
她清楚,這父女倆呀,性格如出一轍,都是紮到錢眼子裡了,隻要有賺錢的事,就不眠不休的開乾,誰來了都不好使。
“你這衣服怎麼回事?”鐘母細心發現鐘喬穿的這身新衣服,邊緣沾了泥土。
拿起來左右瞧了瞧,“今天早上出門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臟成這副模樣。”
鐘喬不想讓她為自己操心,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又裝作很累的樣子,道:“媽,我太累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鐘母瞥了她一眼,似乎要從她的表情當中看出幾分貓膩,然而什麼都沒有。
“行吧。”鐘母勉為其難的答應,“那你把這身衣服脫下來,我回頭給你洗了,你先睡,等晚飯做好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