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一一俘獲鐘家人那顆小心臟的紀鶴白低頭吃飯,碗裡的飯菜是清淡的,正合他的胃口,同時也是結合了食譜給鐘喬調理身體的。
他不動聲色的去看對麵的鐘喬。
對方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低著頭小口吃飯,白皙修長的手攥著筷子,一舉一動,仿佛自帶溫柔光環。
紀鶴白有些怔愣。
鐘喬正在酣暢淋漓的扒飯,忽然感覺頭頂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抬頭,正好對上紀鶴白的眼神,兩人皆是一怔。
鐘喬是疑惑茫然,至於紀鶴白,自然是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鐘母想到些什麼,又問:“我聽說你好些時候沒回家了,是在外頭忙工作嗎?”
紀鶴白夾菜的動作微微在半空停頓,轉瞬即逝後,他表現得一如既往的冷靜:“和家裡人有些不愉快。”
鐘父鐘母臉上表情微變,顯得有些慌亂。
哎喲,說什麼不好,非要挑彆人的痛處。
紀鶴白倒是無所謂:“我想參軍,父母不同意,最近跟我鬨脾氣呢。”
自從他說要去參軍,不再執著於醫術,家裡人都對他的行為非常不理解,因為在國外他的大學屬於頂尖的,學醫,還有家裡人鋪路,前途不可限量。
正常人都會及時把握住這個機會,偏偏紀鶴白果斷放棄,紀家人都以為他中邪了,尤其是家裡那幾個親戚,都是看著他長大的,甚至要給他找一位大師驅趕身上的邪祟。
他實在不願意回家被吵得頭疼,索性就一直躲在小院,要不是鐘父突然緩和,讓小沈叫他回家參加家宴,紀鶴白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們。
“你彆怪我話多。”鐘父斟酌著開口,“你也算是我小時候照顧過的,學醫很有天賦,這樣放棄豈不可惜?”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不小心修繕房頂時摔下來,傷了骨頭,連城裡最好的大夫都說傷筋動骨100天,不許他下地,而年僅十幾歲的紀鶴白,為他開了一劑中藥,喝上半個月就好了。
因為這件事,鐘父對於紀鶴白學醫方麵的天賦深信不疑,如今聽到紀鶴白主動放棄,內心深處的震驚程度不亞於紀家人。
“參軍可就要上戰場,哪裡有學醫好,學醫還穩定,你家裡還開了個藥鋪子,以後還能接管你爸的手藝,多好的事情呀。”
紀鶴白笑著搖頭。
“伯父,你的建議我會聽一聽,但至於該如何選擇,還希望能尊重我。”
直到鐘母扯了扯鐘父的袖子,鐘父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話有點多。
“也對。”鐘父尷尬笑笑,“我是個沒文化的,說不出什麼漂亮話,不過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伯父相信你乾啥都能成。”
“來。”鐘父舉起手中的酒杯,“還沒謝謝你呢,你已經救了我家喬喬兩次,現在又對喬喬的身體如此看重,親自照料,伯父彆的給不了你,但今天必須得敬你一杯酒。”
紀鶴白其實不大愛喝酒,可看著鐘父真誠如烈火般的眼神,他還是笑著應了,喝下手中滿滿當當的酒。
鐘父鐘母算是在這一刻,徹底對他放下戒備心。
也許是勾起往事回憶,鐘父鐘母都想起小時候的紀鶴白。
那時候紀鶴白還是個小胖墩,和喬喬玩的最好,如果不是因為中間出了差錯,也許他們家喬喬早就和他成婚了,看著紀鶴白如小時候一般懷有一顆赤子之心,想必日子也差不到哪裡去。
可惜了。
鐘父鐘母心中略有遺憾。
可惜他們家喬喬已經有了孩子,還離了婚,這種事情被外界所不齒,紀鶴白前途一片光明,家境好,又生得好,他們實在不敢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