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紹鈞猝不及防一怔,仍舊露出迷茫和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想起當初在醫院,包括離婚那次,鐘喬也是這副討厭極了他們的嘴臉,可究竟是為什麼呢?一個人會突然變了,並且,還隻是對他和孩子,整個徐家變了臉。
徐紹鈞道:“為什麼?”
“鐘喬,為什麼這些年,你還是這麼理直氣壯,明明都是你的錯,你隻要低頭,咱們就能成立一個完整的家,耀祖就不用被人嘲笑,為什麼你非要那麼絕情?”
“絕情?”沒等鐘喬說話,一旁的鐘思齊真忍不住了,早知道轉角遇到這壞種,他就該用自行車碾死他,省得他在故意說這些話惡心姐。
“徐紹鈞,人要臉樹要皮。”鐘思齊作勢拍了拍自己的臉,“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這難道不是你們家逼的嗎?我姐性格那麼好,在你家過得什麼日子,她不想再忍下去了,有什麼問題?”
“怎麼?難道就你的委屈是委屈,我姐的委屈就不是委屈了,就莫名其妙變成絕情了?”
徐紹鈞根本懶得看他,而是朝鐘喬走去。
“喬喬,我知道你在生氣。”徐紹鈞話裡已經有了危險的意味,步步緊逼,“跟我回去吧,我可以解釋,我也可以低頭,當是為了孩子,我們重新開始。”
鐘喬就任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然後跟變態一樣往自己身邊貼。
以前她也不理解,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區彆會這麼大,大到有時候說句話,對方都會難以理解,可後來她明白了,這種人就是“空心人”。
隻會傾訴自己的需求,至於彆人的死活,彆人的情緒,都不會放在眼裡,唯有彆人的情緒傷害到自己的利益時,他們才會試圖通過指責,或是誘哄的方式,趴在彆人身上像螞蝗一樣吸血。
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隻能趕緊遠離這種神經病。
顯然,徐紹鈞就是這種神經病。
“我不會跟你走的。”鐘喬退後一步,“你可以死心了。”
“還有,你說的耀祖,我也不認識,我隻有一個女兒,叫鐘思菀,而你,也隻是一個陌路人。”
她說話語速很平緩,仿佛是家常話,但越是這種平靜,反而就越刺激到了徐紹鈞。
一種前所未有強烈的背叛感、自尊心受挫感,翻天覆地般將自己吞沒,徐紹鈞臉上瞬間失去了笑容,一如被打翻的墨水台。
“喬喬,你不乖。”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笑得森然,“不乖是要受到懲罰的。”
說著,竟然當著鐘思齊的麵,想要抓鐘喬。
鐘思齊立刻用手擋住他下一步動作,聲音驟然變得狠戾:“你想乾什麼?”
“大白天的想直接抓人嗎?”
“徐紹鈞,你這個瘋子。”
“是。”也不知道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曾經無論在何時,都把麵子放在第一位的徐紹鈞,此刻裝都不帶裝了,迫切的要帶鐘喬走,“鐘喬,我就是瘋子,你今天必須跟我走。”
他絕不允許鐘喬再一次脫離自己的掌控。
說著,徐紹鈞準備繞過鐘思齊,鐘思齊也怒火中燒的進行格擋,兩人不甘示弱,針鋒相對,很快,一場猝不及防的肢體衝撞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