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兒了。”周萍顯得有些為難,“當初你誰也看不上,媽就給拒絕了,這都兩年過去了,我聽說那姑娘去年定親了,不出意外的話,恐怕連孩子都抱上了。”
如果不是徐紹鈞突然提及,她應該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現在又想要跟人家見麵,八竿子打不著,她怎麼好意思腆個老臉去找。
“媽。”徐紹鈞抬眼看她,神情晦暗不明,“你也不想你兒子一輩子打光棍吧?就算不為了我著想,可彆忘了你孫子,他現在還小,還不算什麼,可是再過幾年,他就要上小學了,彆人都有媽,就他沒有,你的孫子是要被人嘲笑的。”
也許是來自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房間裡的耀祖哇的發出幾聲哭腔,這幾聲,讓骨瘦如柴,滿臉疲憊的周萍身體劇烈一顫。
對啊,她還有大孫子呢,她徐家的命根子。
二兒子遭受打擊後,整天閉門不出,算是養廢了,但她還有耀祖呢,可以慢慢培養,他怎麼能被人嘲笑?
這絕對不行!
周萍心越發提起來,良久,她道:“行,媽厚著臉皮給你想辦法。”
她回憶起當初牽橋搭線的媒人,是個見錢眼開的主,這些年因為下崗,家裡窮得很,她要是給點好處,這女人不怕不同意。
徐紹鈞滿意的笑了。
隻要有了新的血包,供他吸血,那麼,彆說一個鐘喬,就算是紀鶴白,也管不到他頭上。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鐘喬在倉庫盯著流水線,時不時對亞蘭她們進行指點。
出了新的設計稿後,製作的難度和流程越發繁瑣,讓這些姑娘們頭疼不已。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天已經黑了,鐘喬是最後一個走的,她用手電筒照著,然後一個個檢查電源,關燈。
還沒鎖門呢,門後就印出一道身影。
鐘喬警鈴大作,趕緊轉身,用手電筒一照。
紀鶴白抬手擋住刺眼光線:“是我。”
他聲音裡帶著無奈。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鐘喬這才一顆心放回肚子裡,手電筒往下一放,她正對上紀鶴白的臉。
黑夜裡,紀鶴白微微笑著,看起來十分開心。
“你怎麼來了?”
紀鶴白:“接你回家。”
“你今天下班太晚了,伯父伯母都很擔心。”
鐘喬了然,又問:“你在這等了很久嗎?”
紀鶴白搖搖頭:“不久。”
可鐘喬看到他半邊肩膀都被雨水打濕了,傍晚時刻才下過雨,下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很顯然,紀鶴白這已經等了起碼有三個小時。
“怎麼不知會一聲?”鐘喬語氣有些埋怨,“何苦要在門口等這麼久?進來喊一嗓子,她們就會帶你找我。”
“沒事。”紀鶴白眼裡亮晶晶的,“我在窗戶那邊看到你了,你很專心,我醒了,應該是在繪畫你的新設計稿,靈感來了,可不能被打擾。”
鐘喬看著他一臉真誠的模樣,一時無話可說。
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