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在一起。”
鐘喬站在原地,仿佛被世界拋棄,然而紀鶴白對上她的眼睛,是那樣的平靜而堅定。
“你也看到了,我們之間的阻礙從來不是感情,是偏見,無論是你父母還是外麵的人,他們都無法容忍我和你在一起,我選錯了路,所以就成了離異的,沒人要的,而你前途一片光明,我們兩個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僅僅是因為當初的舊情才聯係到一起。”
“紀鶴白,其實我一直在強迫自己,我承認我對你有一點感情,可在我的生命裡,感情並不是唯一,占據我人生的,還有友誼,還有我的女兒,包括我的父母,每一個真心對待我的人,我不能辜負他們。”
“你今天為了我,傷害的那些每一個對你好的人,也許你現在隻會覺得他們是在束縛你,他們的做法你不能認同,可無論如何,你們的骨子裡流淌著同樣的血液。”
“紀鶴白,我不想結婚,更不想再受到任何關於婚姻的束縛,折磨,是一丁點都不要受到,因為我原本可以不受這個苦,隻要我不結婚,就不用吃這個苦。”
“很顯然,我不能因為你,因為和你的那些感情,而欺騙自己去吃這個苦。”
這些話說完,鐘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還是她第一次和紀鶴白說出這麼多的話,平時的相處總覺得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現在反而一身輕鬆。
她終於可以重新做自己。
紀鶴白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這些,你一直獨自忍受很久嗎?”
從來都沒有和他說過,讓他以為她是真心想嫁給自己的,甚至是歡喜了很久,然而今天這個幻想被打破,他親耳聽到鐘喬說出這些話,心裡有一些疼痛,確實被真相所撕裂般的疼痛。
他其實也在害怕,害怕未知的一切,更害怕鐘喬委曲求全,再是麵對長輩時的那種離經叛道。
鐘喬卻把這一切都撕裂了。
“鐘喬,隻要我們堅定的在一起,沒有人會阻攔我們,他們遲早會同意。”紀鶴白說。
鐘喬突然就笑了,她反問:“你用了阻攔這個詞,在你的潛意識裡,你也覺得我們在一起是不對的嗎?不被世俗所認同的嗎?”
紀鶴白啞然。
鐘喬又道:“喜歡這種東西,為什麼一定要用結婚證去束縛?不過是一張廢紙,它並不能證明10年後我們的感情還在。”
紀鶴白原本緊皺的眉頭突然在此刻舒展。
10年後?
她說的是跟他的10年後。
“你說得對。”紀鶴白冷不丁開口,“隻要我們真心喜歡,即使不結婚也沒有關係。”
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菀菀就是他們的孩子,隻要是從鐘喬肚子裡出來的,那就是他的孩子,徐紹鈞這種蠢東西,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要,那就彆怪他搶了。
“鐘喬。”紀鶴白目光柔和,“就當不是為了你自己,為了菀菀,給她找個爹吧,會花錢,而且還不用結婚的爹。”
鐘喬一時無語。
還以為說完這些能讓紀鶴白知難而退,怎麼還讓他迎難直上了?
“紀鶴白!”鐘喬聲音有些大。“我現在是在跟你說正事,婚姻大事,你能不能認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