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底部,丙火粒子爆發的赤焰如怒龍翻騰,灼熱氣浪將碎石熔為琉璃。
許長安蜷縮在藍色靈能罩內,耳畔轟鳴如雷,三秒仿佛被拉長成永恒。靈能罩表麵裂紋密布,最後一瞬,狂暴的衝擊波將他狠狠掀飛!
轟——
他如斷線風箏般撞向天坑邊緣,右臂血肉模糊,僅剩的左手死死摳住岩縫。碎石簌簌滾落,傷口撕裂的劇痛讓視線陣陣發黑。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冷風裹著硫磺味灌入鼻腔,指尖一寸寸滑脫。
“要死在這裡?”
他苦笑,意識逐漸渙散。
忽然,一隻燙得發紅的手攥住他手腕!
“抓緊!”
女人沙啞的嘶吼刺破雨幕。她半邊身子探出天坑邊緣,另一隻手死死扣住岩壁凸起,掌心皮肉焦黑——竟是用肉身硬抗丙火餘溫將他拽住。許長安瞳孔一縮,借著最後一絲力氣翻身躍上地麵。
“為什麼……”
話音未落,他眼前一黑,栽倒在泥濘中。
許長安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耳邊似乎還回蕩著爆炸的轟鳴聲。他的身體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著疼痛。他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卻沉重得像灌了鉛。
.......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感覺到一絲光亮透過眼皮刺入瞳孔。他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的山洞裡。洞內的篝火已經熄滅,隻剩下幾縷青煙嫋嫋升起。他的身上蓋著一件破舊的鬥篷,傷口被仔細包紮過,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
“你醒了。”一個沙啞的女聲從洞口傳來。
許長安勉強轉過頭,看到那個身材乾瘦、皮膚蠟黃的女人正站在洞口,手裡拿著一把匕首,正在削著一根木棍。她的右臂上纏著繃帶,顯然是之前被爆炸波及的傷口。
“是你救了我?”
許長安的聲音有些嘶啞,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女人點了點頭,繼續削著木棍,沒有多說什麼。
許長安皺了皺眉,心中疑惑更甚。他記得自己最後抓住天坑邊緣時,已經力竭,幾乎要掉下去摔死。而這個女人,竟然冒著被燙傷的風險,硬生生把他拉了上來。
“為什麼救我?”許長安直截了當地問道,“我殺了你的隊友。”
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隻有一種淡淡的冷漠。
“他不是我的隊友。”她平靜地說道,“我們隻是雇傭關係。他幫我拿到船票,我給他氣血丹。僅此而已。”
許長安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原來那個男人並不是她的同伴,隻是一個雇傭的打手。難怪她會在最後關頭救自己。
“買船票?”
許長安語氣裡有些疑惑,這玩意要是能夠買賣,那麼多人打生打死卻是為何?
女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最終,她低聲說道:“我從小體弱,氣血虧損,無法修煉武道。所以想要船票,隻能這種方式,交易。z770,就是死在你手裡的那個蠢貨,我和他約定,3000氣血丹換他給我搶一張侵蝕完畢船票。”
“3000,你這麼富有?”
許長安很是驚詫,同是罪血那小屁孩這些年一共獲取的氣血丹不超過兩百之數,這女人竟能拿出3000枚?
同時他心中有些不解,追問道:“你既然買得起船票,為什麼不去城裡買票?何必進入獵場鋌而走險?”
女人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船票一旦離開獵場,就會與持有者綁定,無法交易。我隻能親自進來,拿到一張還未綁定的船票。”
許長安沉默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為了這樣一張船票,冒著生命危險進入獵場。她的身體顯然不適合戰鬥,但她卻依然選擇了這條路。
“你一個弱女子,竟然有如此膽量。”
他不禁感歎道,而女人也此刻抬起頭,臉上的表情還殘存著幾分柔弱,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就是死,我也要死在罪血城外。”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許長安的心頭。他感受到了女人內心深處那股強烈的執念,那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逃離罪血城的決心。
“你叫什麼名字?”許長安問道。
“z996。”女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