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大門再度閉合,裡外徹底隔絕,一門之隔,卻成了永不可及的遙遠。
z514絕望的閉上眼睛,腦中又回想起那日甬道內兩人的對話。
“事若不成,當何如?”
“不成,便死!”
口中輕聲呢喃,唯有親身經曆此刻,她方才明白自己對於死亡也沒有那麼坦然。
“嘿嘿嘿嘿...太棒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太好了...”
另一邊的陳大鵬麵色潮紅,興奮的搓著手,眼神裡閃爍著癲狂的光影。
視線在許長安和z514兩人身上打量著,他咬著大拇指,渾身都在戰栗:“該誰呢?先從誰開始呢?真是個難題啊!”
好在他也沒糾結多久,目光落在氣若遊絲的許長安身上,撿起地上的匕首大步走去。
“還是先從你開始吧,好弟弟,你要是死了可就沒得玩了,哈哈哈...”
命運何其不公?
z514緩緩睜開眼,目光中後悔絕望通通雲散,唯有一片死寂的灰暗。
她撿起地上一段斷裂的椅子碎片,起身攔在許長安身前。
“月兒,你...”
陳大鵬先是一怔,難以置信道:“你這是在保護他嗎?”
“他是我的恩人,這場風波也是我將他卷進來的,你要殺他,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坐視不管。”
z514使自己的語氣儘量平靜,可裙下雙腿還是本能的在顫抖。麵對陳大鵬,這種積年累月的恐懼已然刻進靈魂,不以人的意誌為轉變。
呲!!
白裙染血,她一臉淡漠的在大腿上拔出尖銳的椅子碎片,疼痛引起的腎上腺素飆升也是終於讓她暫時克服了恐懼。
“你...敢殺他,就先殺了我!!”
生平第一次,她衝著自己生命中那個夢魘一樣的男人發出反抗的怒吼。
色厲內荏,虛張聲勢。
恐懼乃人之天性,勇氣則為人類的讚歌。
“你...你竟敢傷害自己的身體,為一個男人,你竟敢傷害這具身體!”
陳大鵬勃然大怒,雙目圓瞪,憤怒的揮舞著匕首,“為什麼?你難道還不能感受到我的愛嗎?”
他一步步逼近,z514連忙舉起染血的碎片企圖將他逼退,“你彆過來!”
陳大鵬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根本不在乎那根小木刺,步步緊逼中發出連連怒吼:“為什麼你不愛我?我都為你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
他此刻顯然腦子不正常了,匕首直指許長安,“是因為他對吧,因為這個男人你不惜傷害身體,你愛他,所以你始終不接受我的愛,是這樣對嗎?我明白了,殺了他你就會愛我了,殺了他,殺了他...”
他那顆不正常的豬腦此時居然形成了完美的邏輯閉環。
一把扒開z514,提著匕首就朝著許長安衝過去。
“住手!!”
z514一聲尖叫,她實在沒有勇氣攻擊陳大鵬,隻好將木刺抵在自己的咽喉處。尖銳的木刺刺破皮膚,鮮血順著雪白的脖頸流淌。
“月兒,你彆激動!”
這下子算是讓陳大鵬把人腦換回來了,舉著匕首表示自己已經停手。
“你退回去!”
木刺再度深入幾分,看得陳大鵬心驚肉跳,連忙退後幾步,焦急道:“你彆傷害自己,我後退了。”
z514這才臉色稍緩,咬著嘴唇,大顆的淚水從眼中滾落。
“我是廢物,我沒用,沒有勇氣,我不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