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隨著時間推移,看台的影子逐漸西移。
“我說,小丫頭,你那個小弟到底什麼時候能來?”
看台下夏南洋耐心逐漸消磨,不敢去撩撥赫連海的虎須,隻是一遍遍的不斷催促著秋雨寒。
秋雨寒最後實在是被撩撥的煩了,柳眉倒豎,怒斥道:“窩說你這個人煩人不?都說咯一會兒來,哪個稀得騙你噻?”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你那小弟聽說我大哥的威名,嚇得屁股尿流半路返回去了呢。”
說這話的是夏南洋身後的一個跟班,五短身材,頷下留著一撇小胡子,賊眉鼠眼的,氣質猥瑣。
這人是夏南洋特意雇來的,畢竟有些話他這個戊字營新兵領頭人不方便說的,就需要這麼個人替自己說出來。
“誰怕了?窩跟你說,窩那個小弟,就你大哥啷個樣滴闊以打一百個。”
“吹吧你就,一個鼠輩…”
小跟班斜楞著眼,正要反唇相譏,忽的一陣狂風卷起。
“哎呀,我去!”
他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臉朝下重重朝著地麵砸去,好巧不巧的一塊碎石滾到他臉下方。
嘎嘣!
一聲痛呼,兩顆帶血的大牙嵌在石頭上。
“哎喲喂,我的牙啊!誰呀這是,亂扔石頭…”
小跟班滿嘴是血,哭喪著臉捂著嘴痛呼不已。
“勞駕,讓讓,擋路了。”
身邊的聲音讓他轉過頭,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懷中還抱著一個月白色長裙的女子。
“是你乾的!”
小跟班突然醒悟,剛剛那陣狂風,以及莫名出現在自己嘴下的石頭,定然是這人的下場。
他的眼睛瞬間紅了,小胡子瞥向一側,氣的上前一步,當場就要討個說法。
然而許長安淡漠的眼神隻在他身上輕輕掃過,他頓覺通體冰涼,仿佛被一頭猛獸盯住了。
眼中怒意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懼意,但回頭看到夏南洋的眼神後,他勉強鼓起勇氣開口,隻是語氣明顯畏縮。
“你…你是什麼人?”
許長安沒有回答,先是將懷中慕流雲放下,隨後用手理了理她那因著急趕路而被狂風吹亂的頭發。
做完這一切後,他這才悠悠將目光在場上人身上一一掠過。
那侵略如火的目光,逼得與他對視之人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包括夏南洋,他隻覺得這人眼中仿佛藏著刀子,僅僅對視一眼雙目便一陣酸澀,情不自禁的避開的目光。
然而下一秒,他猛然醒悟。
我居然在勢上被這人壓過去了,未戰先怯,武者大忌。
想明其中關節,他立馬將眼神瞪回去,想要找回場子。
然而此刻許長安根本不接招,最後將目光又落回那小跟班身上,上前一步。
分明沒有動用任何氣血力量,那小跟班卻感覺自己眼前一暗,整個人仿佛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驚得他跌坐在地。
“你…你要乾什麼?”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許長安,一個無名鼠輩而已。”
許長安微微一笑,輕輕的活動著身體各處關節,一陣骨節錯動的聲音在他全身各處炸響。
“今天到此,隻為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家統領大人許我十萬貢獻點,所以特意跑一趟來拿錢。”
說到此處,他眼中凶光直射夏南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