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武鬥塔內,許長安渾身冷汗的睜開雙目,耳畔似乎還回蕩著二十七座蓬萊仙山砸落的轟鳴。
雖然僅僅是武鬥塔模擬的肉身但,那種靈魂層麵的撕裂,真實得令人靈魂顫栗,比任何肉體痛苦都更深刻百倍。
“真實,太他娘的真實,真個感覺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許長安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感歎一句,武鬥塔名不虛傳後,緩緩起身朝著塔外走去。
“狗大戶,啷個樣咯?遭打安逸咯噻?”
秋雨寒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揶揄,小臉湊到近前,眼睛裡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像隻偷腥成功的小貓。
旁邊的秦如風則沉穩得多,眉頭微蹙,眼中帶著真誠的關切:“長安兄,武鬥塔中死亡的感覺很是真實,你好好吧。”
他經曆過第三層被活活打死的經曆,那種感覺,讓他一連幾天都沒有擺脫那種陰影。
許長安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憊道:“這第四層確實有點東西,二十七個複製體,和我一模一樣的秘術,確實沒得打。”
再次歎了口氣,就是現在,在不動用方術的情況下,他也想不到破局之法。
一時間,他有些懷疑到底是有人給自己做局了,還是自己的複製體太變態了。
“複製體?”
秦如風眉頭微微皺起,剛要說話,就被身邊一道聲音打斷。
“咦?你是...那個要開赤血戰擂的新兵?”
旁邊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老兵,眼睛微微眯起,驚疑不定的在許長安身上打量著幾下。
隨後打開兵團內部軍網上的信息對比了幾下,這才確定沒認錯人,目光瞬間炙熱起來。
“還真是你,怎麼,來闖武鬥塔來了?”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武鬥塔旁邊的一個大屏上,上麵赫然記錄著——【許長安:第三層】
他頓時沉默了,隻是看向許長安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
說實話,一個新人第一次闖武鬥塔能打通前三關,這並不算一個很差的成績。很多新人第一次闖塔,在第一關折戟沉沙的人數也不在少數。
但凡是都有對比,一個新人無人在意,但一個會獵冠軍,還是一來赤血衛就搞出要挑戰赤眉行走這樣大新聞的新人,這樣的成績,就難免讓人詬病。
“第三層?嗬嗬...就這點本事還想當赤眉行走?”
果然,下一秒一個毫不掩飾輕蔑的嗤笑聲,在周圍圍觀老兵中響起。
說話的的是一個臉上帶著猙獰刀疤的光頭壯漢,他抱著膀子,斜睨著許長安。
“看啥子看?新兵蛋子!”
光頭冷眼上下打量著許長安,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審視,
“你就是那個許長安是吧?嘖嘖,連武鬥塔第四層都過不去,還妄想百人斬?怕不是上去給弟兄們當沙包捶,給大夥兒助助興哦!”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圍更多老兵的目光投射過來。
“就是,毛都沒長齊,口氣倒是不小!”
另一個矮壯老兵甕聲甕氣地幫腔,眼神中充滿著不屑與鄙夷,“赤眉行走,你也配?”
周圍原本隻是好奇的目光,瞬間變得玩味、審視。帶著深深的嘲弄與惡意,議論聲嗡嗡響起。
“搞什麼,還以為是條猛龍,結果就這點實力?”
“這一屆會獵第一?搞笑呢這是?”
一時間議論聲如烈火烹油,瞬間炸開了鍋。越來越多的老兵被吸引過來,質疑的目光交織成網,籠罩在許長安身上。
畢竟,赤眉行走乃是赤眉軍最高的榮耀。
上一屆的左無殤,赫赫戰績猶如豐碑立在那裡,而眼前這個連武鬥塔第四層都闖不過的新人,如何能讓人信服。
反差帶來的,往往是更強烈的質疑與嘲諷。
“你們幾個憨批,嘴巴給窩放乾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