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師兄?”
許長安微微挑眉,對來人是他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太過意外。
“喝酒?”
左無殤言簡意賅。將背後酒葫蘆換到身前,隨後大手一揮兩個臉盆大小的海碗出現身前。
輕拍酒葫蘆,在他極其精妙的力道控製下。兩道清冽的酒液從壺口流出,穩穩當當落入海碗之中,竟沒有一滴灑落濺出。
秀了一手後,他也不多言,端起其中一碗,仰頭一口氣灌下。
他喝得豪爽,但又不像電視裡那些狂飲的豪客,不消片刻,一碗琥珀色的酒液全入腹中,一滴未曾浪費。
將海碗倒扣,示意自己已然飲儘,他一抬手示意許長安。
“請!”
許長安嘴角勾起,不甘落人下風,豪氣舉碗,一飲而儘。
不過,他喝得就沒有那麼漂亮,一碗儘,少說也有半碗灑在前胸衣襟,瞬間小屋內彌散開醉人的酒香。
左無殤也不在乎,再度滿上兩大碗。這次兩人共同舉杯,一飲而儘。
如此三大碗後,兩人麵色紅潤,已經略有醉態。
雖然對於武者而言,這點酒氣不足為懼,氣血一個運轉周天的事而已。
不過這樣太過無趣,喝酒不過圖個性質,都作弊還有何興致可言。
因此兩人都壓製氣血,全憑自身酒量,酒過三巡,兩人間氣氛也逐漸熟絡。
“許兄弟,此來,一來是為道謝”
左無殤放下酒碗,語氣誠懇,“若非你那火相世界,我入四品巔峰恐怕還需要一年多的磨礪。”
“多禮了,師兄意誌堅韌,向道之心純粹,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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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安回道,這倒是真心話。
左無殤能夠突破,固然有百裡斬厄護持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靠他本身那驚人的意誌力和鬥誌。
左無殤搖搖頭,不欲多言,隻是臉色逐漸變得嚴肅,緩緩開口道:
“二來,是為明日的第三關。”
許長安精神一振,坐直了身體,他和左無殤同桌對飲,自然也是為了這個。
“相信師弟也聽說過,我三年前也曾闖入過第三關…”
“武聖一擊……其威能,絕非四品、五品武夫可以揣度,那是生命層次的絕對碾壓。”
左無殤的聲音帶著一種深深的敬畏,仿佛回憶起了某種大恐怖。
“甚至我都懷疑,即使是六品武皇,也絕難接下那一擊。”
看到左無殤如此表情,許長安臉色微微凝重,斟酌片刻後緩緩開口:
“我的火相世界,比武聖一擊,如何?”
“火相世界很確實強,焚滅萬物,堪稱我生平僅見的大神通!但……”
左無殤緩緩搖頭,語氣斬釘截鐵:“與武聖化身的一擊相比,差距如螢火之於皓月,天壤之彆,雲泥之差!”
許長安瞳孔微縮,左無殤的評價如此絕對。
卻見他繼續開口:“麵對你的火相,我雖感毀滅臨身,但心中仍有戰意,能覺察差距,但仍有追趕之心。但…”
左無殤此刻,眼中流露出一種渺小感。
“但麵對武聖化身隨意一指……我感受到的,隻有全身心絕對的絕望!”
“井蛙觀月,一粒蜉蝣見青天。一身所學,所有掙紮,在那浩瀚無垠的天威麵前,都渺小可笑到了塵埃裡,完全生不起反抗之心。”
說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但兵團不會設置一個絕無可能的挑戰,自從敗在第三關,我這些年來一直在思考。或許這第三關考驗的,恐怕並非戰力。至少,不完全是。”
許長安眉頭緊鎖:“師兄的意思是?”
左無殤點頭,目錄幽深之色:“武聖之境,玄之又玄。再聯想第三關的名字,接引問道。”
他站起來,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許長安的胸膛。
“或許,第三關真正要問的…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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