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塊劣品靈石?!
林莽看到箱子裡的靈石數量,儘管有所準備,但依然被錢三通的貪婪震驚。
壓抑著心頭震動,他猛地看向錢萬通:“主管!這...”
“閉嘴!林莽!”
錢萬通猛地回頭,厲聲嗬斥,眼中寒光四射,帶著赤裸裸的警告和威脅。
林莽被他這一瞪,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
剩下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裡,渾身顫抖,麵如死灰。
錢萬通這才慢悠悠地轉回頭,臉上重新掛上那種虛假的笑容,對著許長安,用一種施舍般的的語氣說道:
“許公子,按照行規,十二塊良品靈石,兌換一千兩百塊劣品靈石。不過嘛…”
他拖長了調子,帶著一絲貓戲老鼠的玩味。
“看在老林的麵子上,我們萬通商行格外開恩。給你湊個整,這兩千塊劣品靈石,你拿著,立刻離開銀月城。這筆賬,就算兩清了。”
圖窮匕見!
許長安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瓷器與紅木桌麵接觸,發出冰冷的撞擊聲。
他抬起頭,臉上笑容徹底消失,漆黑的瞳孔深處,仿佛有風暴正在醞釀。
“黑吃黑?”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如刀,刺向錢萬通。
“姓錢的,你想好…要為此付出什麼代價了嗎?”
“代價?”
錢萬通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肥胖的臉上露出誇張的譏諷。
他好整以暇地後退一步,躲到兩名四品護衛身後,如同找到了最安全的屏障。
他得意地晃著腦袋,伸出一根肥胖的手指,指著許長安,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赤裸裸的嘲弄。
“小子,彆他媽給臉不要臉!今天,你隻有兩條路!”
“第一,拿著這兩千塊靈石,立刻!馬上!給老子滾出銀月城!”
“第二…”
他眼中凶光畢露,獰笑道,“連這兩千塊你也彆想要了,老子讓你人財兩空!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他猛地一指許長安,聲音如同毒蛇吐信:
“你他媽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的底細?!赤眉軍的人?還是個見不得光的逃兵吧?”
“你身上這些極品靈石,來路乾淨嗎?啊?”
“拿著赤眉軍的贓物,跑到銀月城來銷贓?你他媽膽子夠肥啊!”
“識相的,趕緊拿著這點封口費滾蛋!把事情鬨大了,惹來赤眉軍的追擊者…嘿嘿,彆說這點靈石,你他媽連命都得搭進去!到時候,可彆怪錢爺我沒給你機會!”
錢萬通笑得極其得意,他敢篤定,一個赤眉軍逃兵,身份是最大的死穴。
在銀月城,他萬通商行就是地頭蛇。
拿捏一個不敢暴露身份的逃兵,還不是手到擒來?那十三塊極品靈石…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林莽在一旁聽得渾身冰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完了…全完了…這是徹底撕破臉了。
他滿臉愧疚的望向許長安,若不是自己糊塗,豈會讓他陷入如此境地。
這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的故事,彆人就自己性命,自己卻是恩將仇報。
一時間,內疚與悔恨啃噬著林莽的內心,讓其陷入無儘的掙紮之中。
整個會客室,死寂一片。
許長安靜靜坐在原地,無悲無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直到錢萬通說完,他才極其緩慢地抬起頭。
看著得意洋洋、勝券在握的錢萬通,看著那兩名如同門神般黑衣護衛,以及麵如死灰的林莽…
“逃兵?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