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眉行走!
四個字,如無聲的驚雷,炸響在死寂的廢墟之上。
墨山的心臟在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胸骨。
赤眉行走!並非某個具體的軍職,而是赤眉軍當代最強領軍人物。
其外出,一言一行,皆代表整個赤眉軍的意誌與臉麵。
雖非軍職,但其背後代表的東西,已經不亞於一位赤眉軍統領的含金量。
這個身份的獲取,絕非天賦和實力足夠就行,那需要直麵武聖化身一擊的非人的意誌力。
他已經很多年未曾聽聞赤眉行走現世了,上一個獲得此稱號的,還是那個如同噩夢般碾壓了整個銀月城乃至周邊所有大城年輕一代的怪物——赫連海!
而墨山自己,當年正是被赫連海隨手一擊挫敗的,無數銀月城“天才”中的一員。
那份屈辱和無力感,至今仍是他武道之心上的一道細微裂痕。
他萬萬沒想到,時隔三十年,赤眉軍竟然…再出了一位行走。
如此年輕,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而癱坐地上的錢三通此刻隻覺得眼前一黑,感覺自己的人生都一片灰暗。
完了!
他都乾了什麼?
不僅黑了赤眉行走的靈石,還試圖誣陷對方是逃兵…這已經不是踢到鐵板,這是把天捅了個窟窿。
萬通商行背後那點勢力,在赤眉軍這座龐然大物麵前,連屁都不是。
無論是他還是墨山,都沒有絲毫懷疑許長安身份的真實性。
其一,赤眉刀痕印記,蘊含著獨屬於武聖意誌威壓,做不了假。
其二,在新星,沒人有那個膽子,敢冒充赤眉行走,尤其是在一尊武聖眼皮底下冒充他的代言人。
“沒想到,時隔三十年,赤眉軍再出一位行走。”
墨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乾澀,他揮了揮沙鷗:“解除戰陣!都退下!”
空中那輪巨大的銀月虛影和無數銀色絲線緩緩消散,沉重的威壓褪去。
銀月衛們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依令收起武器,退後數步。但依舊保持著警惕,隻是眼中敵意被困惑取代。
事實上,出了墨山錢三通二人,在場之人知道赤眉行走這四個字代表意義的寥寥無幾。
赤眉軍已經太久沒有出過一位行走了,久到這個城池很多人,都忘掉了敬畏之心。
墨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銀甲,對著許長安抱拳道:“原來是許行走當麵,是在下有眼無珠了,今日之事都是誤會!”
他試圖讓氣氛緩和下來,企圖將今日之事定性。
“錢三通這蠢貨利欲熏心,衝撞了許行走!我銀月衛不明就裡,多有冒犯,還請許行走海涵!”
他雖然語氣恭敬,解釋了緣由,但姿態並未放得過低。
畢竟,他是銀月城統領,四品巔峰強者。對方身份再尊貴,也隻是一個年輕後輩,實力據他感知隻是四品初期。
今日之事,錯在商會,他銀月衛按律辦事,雖有衝撞,但並非不可調和。
他沒必要,也不會像個哈巴狗一樣去跪舔。這個世界,終究實力才是根本。
“墨某代表銀月城,誠摯邀請許行走移步城主府。讓我等略儘地主之誼,也好妥善處理今日後續事宜,必定給行走大人一個滿意的交代,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墨山做出了邀請的姿態,這是目前最穩妥的處理方式。
然而,許長安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許長安甚至沒看那邀請的手勢,目光平淡地掃過周圍依舊的銀月衛,最後落在墨山臉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怎樣。”
他輕輕搖頭,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我來之前,百裡老頭隻交代了一句話。”
“百裡斬厄!”
聽到這個名字,墨山眼角猛地一跳,那位赤眉軍的殺神。
許長安繼續淡淡地道:“他說,我這趟出來,彆的都無所謂,唯有一點要記住。那便是絕不能丟了赤眉軍的臉麵。”
他頓了頓,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刀,掃視全場,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鐵珠砸在地上。
“外出行事,無論對錯,也不用顧及對方身後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