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顧暖先是一愣，轉瞬間眼淚就出來了。
老太太指著她，氣不打一處來：“想不到你個小丫頭，還會挑撥離間。要不是昨日雨瀾把玉佛拿給我，讓我轉交給你，我竟不知道，你送出去的東西，還能以這種方式要回去。”
顧暖聽到奶奶的話，眼淚掛在眼角，一時間忘了哭。
她捂著臉，心裡滿是驚恐，腦子轉的飛快，“奶奶，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
老太太拍著桌子，氣憤不已道：“你昨日把玉佛送給雨瀾，說過什麼話忘記了嗎？”
江雨瀾見顧暖嘴唇顫動，準備狡辯。
她便開口道：“那我幫你回憶一下。你說：‘這玉佛是我十六歲生日時，爺爺和奶奶送給我的，也是我最喜歡的擺件。價值自然不菲，你剛回來，身上肯定沒什麼好東西，我把最喜歡的東西讓給你。希望你不要妒忌長輩們和哥哥對我的寵愛，他們寵愛我是因為我很好，值得被寵愛，而不是因為我是顧家四小姐，我希望你能懂這個道理。’”
把她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江雨瀾繼續道：“我明明已經說了，這既然是你喜歡的東西，我不能收。可你說，我若不收，就是還在記恨你占了我的位置，享受了我的榮寵。無奈之下，我隻能把這東西拿給奶奶，希望她能還給你。可奶奶說了，這是你的心意，讓我收下。現在你又怪罪我搶了你的東西，意欲何為？”
顧暖臉頰一陣青紅皂白。
什麼人啊，彆人說過的話，她竟然能原封不動一字不差地複述一遍。
這還是人嗎？
所以江雨瀾是真心不敢收她的禮物，還是她洞悉了她的想法，故意給她挖坑。
“奶奶，我沒有要回東西的意思。是哥哥誤會了，我說了是自願贈予，哥哥以為我被欺負了，拉著我過來給我主持公道。”顧暖雙眸含淚，小聲啜泣，“是我不好，沒有解釋清楚。讓爺爺和奶奶誤會了，暖暖知道錯了。”
老爺子蒙圈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怎麼回事。
老太太沉著臉，指著顧暖罵道：“我們教養你，寵愛你，就是願你做個坦坦蕩蕩的人。心眼子可以對外人使，若是使到自家人身上，彆怪我沒提醒你，該受罰還是得受罰。”
“奶奶，我知道錯了，都怪我沒有提前跟三哥解釋清楚，讓大家誤會了妹妹。我願意領罰，去花園跑二十圈。”顧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有苦說不出。
老太太冷道：“你錯了，該向雨瀾道歉。”
顧暖咬了咬牙，低頭對顧暖道：“對不起，玉佛是我誠心給你的，求你原諒三哥哥莽撞，誤會了你。”
顧東霆：“……？”
江雨瀾拂了拂衣袖，“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天的事情，是三哥的錯，不是你的錯？”
“不不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解釋清楚，讓三哥哥誤會了你，又差點讓爺爺奶奶誤會了你，都是我的錯。”
“既然你知道錯了，那我不是小氣的人。玉佛你拿回去，你的禮我可不敢收。”江雨瀾這話雖然是對顧暖說的，但她的眼神一直看著顧東霆。
顧東霆被看得渾身僵硬！
他忽然發現，江雨瀾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像是星空般璀璨，也如星空般神秘悠遠。
這一瞬間，他甚至在她的眼神裡看到了如冰山般的冷漠。
就好像他被她用一條界限，劃出她的世界。
他心裡莫名地一陣不舒服，就好像這一瞬間，他錯過了一座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