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禾怒視顧暖,“你彆亂帶節奏,要是誤會了,小心到時候受處罰。”
“看你這麼激動,我看八成是真的。”
市軍區醫院。
江雨瀾跟著戰武來到高級病房。
推開門,就看到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看到江雨瀾,戰天赫臉上露出溫柔的笑,“雨瀾,你終於肯來見爺爺了。”
江雨瀾走上前,站在病床邊,乖巧開口,“戰爺爺,您這是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
按理說不應該,之前母親給他留了很多藥。
保他活到一百歲,不受病痛折磨。
戰武解釋道:“走路摔了腿,骨裂,一時半會好不了。”
“那我晚點回家拿藥給你!”江雨瀾說。
戰天赫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眼底流露出悲傷。
以前的江雨瀾不這樣,如今看著是沉穩了,可身上沒了以前的活潑熱情。
“藥不著急,就是人老了念舊。你母親去世,我找了你半年,沒想到你就藏在江城。”戰天赫靠在枕頭上,滿是褶皺的臉一片黯淡。
江雨瀾沉默半晌,才開口,“我找到了家人,如今和父母兄弟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戰老爺子沉著臉,氣呼呼道:“有了親人,就不要我這個爺爺了?”
江雨瀾可是他看著長大的。
那時候他在江城鄉下養老。
江粟,一個年輕人的女人,帶著一個奶娃娃。
經常出去忙,一走幾天,都是把女娃娃放在他身邊養。
一年前江粟帶著江雨瀾消失了一段時間。
等他再次打聽到消息的時候,得到的是江粟去世的消息。
在他的印象中,江粟是個漂亮果敢,聰明,又非常聰明的女人。
她才四十多歲,不應該這麼早就去世。
江雨瀾垂眸,遮住眼底的幽冷。
“戰爺爺,媽媽去世前交代我,讓我莫要再和以前舊人聯係。您念著我,我心裡感激。但咱們交往過深反而對你不好!”
戰天赫怒火中燒,“胡說,我就不信了,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我們戰家。我不管,你要是不認我。我天天上顧家門,找你親爺爺算賬。”
老頭性子倔,說出這話,還真做的出來。
江雨瀾眨了眨眼,真誠至極,“我沒有不認你,就是咱們少見點兒麵,保持距離。”
戰天赫抬起乾枯的手,氣狠了,捏了下她的鼻子。
“是是是,小娃娃長大了,翅膀硬了。我這個老頭子,想見一麵,還得派人去尋你。”他顯然是真生氣來了。
江雨瀾鼻尖一酸,也不知道是被捏的還是被感動的。
她捂著鼻尖,看向斬天赫,“戰爺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江雨瀾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戰武咳嗽一聲,接話道:“江妹妹,爺爺這一年多一直擔心你。找不到你,晚上睡不好,還經常做噩夢。他可從來沒這麼擔心過我。”
戰天赫冷哼,“你是小子,皮實得很。雨瀾即是姑娘,又孤身一人,能一樣嗎?”
江雨瀾看著麵前的老人。
若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無條件關心她,那就是戰爺爺了。
他帶過她,種花,釣魚,練靶子……
他教了她很多。
不是親爺爺,勝似親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