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的視線,落在了星域圖上另外兩個閃爍著紅色光芒的區域。
塔蘭共和國。
費多聯邦。
“斯洛帝國,隻是一個開始,一個跳板,一個……兵工廠。”
“他要把整個世界,都拖入一場由他親手導演的戰爭遊戲。而我們……”
李英回過頭,看著自己震驚到無以複加的部下,嘴角緩緩上揚。
“我們,將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
三天後。
北境的風,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刮骨刀,卷著漫天雪屑,狠狠抽打在星辰軍區訓練場的每一個角落。
鐵絲網掛滿冰棱,水泥地凍得邦邦硬,呼出的每一口白氣,都仿佛要在空氣中凝固成實體。
蘇然站在檢閱台的二樓,身上是厚實的指揮官大衣,身旁餘詩曼裹得像個雪白的粽子,隻露出一雙凍得微紅卻依舊明亮的眼睛。
“嘶……這天兒也太冷了。”餘詩曼搓著手,哈出一團白霧,“他們就這麼一直練?能堅持多久啊?”
她的目光投向下方。
上千名新兵,身穿單薄的作訓服,正在團長張全那堪比擴音喇叭的嘶吼聲中,進行著最基礎的隊列訓練。
“向右看——齊!”
“跑步——走!”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踏在凍土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隊伍跑過,卷起的不是塵土,而是細碎的冰渣。
蘇然的視線掠過那些年輕卻寫滿堅毅的臉龐,他們的眉毛、鬢角都掛著白霜,嘴唇凍得發紫,可沒有一個人掉隊。
“這是冬季入伍的新兵,北境送給他們的第一份見麵禮。”蘇然的聲音很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想成為星辰軍區的戰士,甚至想進入軍校深造,這是第一關。”
“堅持?”他輕輕笑了一下,指尖在冰冷的金屬欄杆上點了點,“堅持不是選擇,是唯一的出路。堅持不下來的人,要麼滾蛋,要麼……就死在未來的戰場上。我這裡,不養廢物。”
餘詩曼看著他冷峻的側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蘇然在治軍上的嚴酷,但親眼目睹這地獄般的場景,衝擊力還是超乎想象。
訓練場另一頭,打靶訓練也在同步進行。
士兵們趴在冰冷的地麵上,槍身都結了一層薄冰,每一次呼吸帶來的胸腔起伏,都會讓準星產生細微的偏差。
這對射手的考驗是極致的。
團長張全像一頭暴躁的棕熊,在隊伍間來回踱步,嘴裡罵罵咧咧。
“六號靶!你他媽打鳥呢?!槍口抬高一毫米!風速沒算進去嗎?!”
“還有你!九號靶!趴那兒乾嘛?孵蛋嗎!三秒內完成一次擊發!做不到今天就抱著你的槍睡廁所!”
他的吼聲,比寒風還要刺骨。
餘詩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蘇然卻仿佛很欣賞這幅景象,他眼底甚至帶著一絲滿意的笑意。
這些新兵,就像一塊塊粗糙的鐵礦石,隻有在最嚴酷的環境下,用最嚴苛的手段千錘百煉,才能鍛造成他需要的那種削鐵如泥的百戰精鋼。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
“報告司令!”
蘇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他的助理秘書,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