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星辰軍區司令府裡,蘇然正在和崔佑討論塔蘭的局勢。
“塔蘭國內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崔佑翻著最新的情報報告,“阿特拉斯的支持率跌到了曆史最低點,隨時可能被推翻。”
“他自己作的。”蘇然淡淡地說,“如果當初老老實實的,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崔佑問,“繼續施壓,還是適可而止?”
蘇然沉思片刻。
“等。”他說,“等阿特拉斯親自來求我。”
“如果他不來呢?”
“那就等塔蘭共和國換一個更聽話的國王。”蘇然冷笑,“反正對我們來說,誰當國王都一樣。”
崔佑點點頭,不再多問。
他知道蘇然已經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第二天,塔蘭王國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宮殿裡,水晶吊燈的光芒都顯得有氣無力,照在每一位大臣蠟黃的臉上。他們三三兩兩聚在角落,聲音壓得極低,像一群驚弓之鳥。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國庫的黃金儲備正在以小時為單位流失!”財政大臣扯著自己本就稀疏的頭發,眼圈發黑,“再過一周,我們連軍隊的薪水都發不出來!”
“問題是陛下他……他根本聽不進去。”外交大臣長歎一聲,地瞥了一眼國王緊閉的辦公室大門,“你們還記得斯洛帝國那位弗雷爾德老國王嗎?當年他就是這麼固執,非要跟星辰軍區掰手腕,結果呢?偌大一個帝國,說垮就垮了。”
“噓!小聲點!”軍事大臣立刻製止他,“你想被陛下的衛兵拖出去嗎?”
一提到弗雷爾德,所有人都沉默了。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帝王,最終落得國破家亡的下場,屍骨至今都下落不明。他們塔蘭隻是個小小的共和國,憑什麼去碰星辰軍區那塊鐵板?
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每個人的心臟。阿特拉斯國王的暴戾是出了名的,任何忤逆他的人都會遭到殘酷的報複。沒人敢去觸這個黴頭。
人群邊緣,一個不起眼的記錄官正低頭整理著文件,他的筆尖在紙上劃過,似乎在記錄著會議紀要。然而,他的耳朵卻像雷達一樣,捕捉著每一個角落的竊竊私語。他的代號是“風箏3”,星辰軍區情報部門“天眼”安插在塔蘭王宮裡的一名低階間諜。
他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將這些彌漫在空氣中的恐慌與絕望,連同大臣們提到的“弗雷爾德”,一並記在心裡。他知道,這些情緒比任何軍事報告都更能說明問題。塔蘭的統治階層,已經從內部開始腐爛了。
當晚,一封加密信息悄無聲息地穿過層層網絡防火牆,抵達了天眼總部。
“目標內部已出現恐慌性動搖,多名高官私下提及斯洛帝國舊事,對阿特拉斯的領導力產生根本性質疑。國王本人情緒極不穩定,建議繼續保持靜默觀察。”
星辰軍區司令部,深夜。
李英將平板電腦遞給蘇然,屏幕上正是“風箏3”發回的報告。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靜,仿佛報告裡描述的不是一個國家的崩潰前兆,而是一份普通的天氣預報。
“塔蘭的官員們比我想象的要清醒。”蘇然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劃過,“可惜,他們也比我想象的要膽小。”
“阿特拉斯的鐵腕統治讓他們不敢反抗。”李英補充道,“高壓之下,任何理智都會被恐懼壓倒。”
“那就讓他再瘋狂一點。”蘇然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繼續潛伏,密切觀察阿特拉斯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他被逼到絕境時,會抓住哪一根救命稻草。”
蘇然的預感很快就應驗了。
此刻的塔蘭王宮深處,阿特拉斯正處於一種歇斯底裡的狀態。他砸碎了房間裡所有能砸的東西,對著加密通訊器另一端的人咆哮。
“為了幫你牽製星辰軍區,我的國家快要完蛋了!你答應我的援助呢?!”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個模糊的人影,那是a國國王。
屏幕那頭的聲音卻顯得異常從容,甚至帶著一絲笑意:“彆急,我的朋友。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覺得……火力斯王國怎麼樣?”
“火力斯?!”阿特拉斯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他愣住了,隨即怒吼,“你瘋了嗎?!火力斯是星辰軍區的走狗!他們恨不得把我們生吞活剝了,怎麼可能幫我?”
“哈哈哈……”a國國王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充滿了嘲弄和掌控一切的自信,“阿特拉斯,你還是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具誘惑力:“星辰軍區和斯洛帝國現在關係火熱,你覺得他們還需要火力斯這條看門狗嗎?火力斯被冷落了太久,他們需要一個新的主人,一個新的機會來證明自己的價值。而我,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阿特拉斯的呼吸急促起來。他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a國國王繼續說道:“火力斯和你們接壤,地理位置絕佳。一旦他們站在我們這邊,你們不僅可以共享資源,緩解物資短缺的燃眉之急,更重要的是……”
他的聲音壓低,充滿了惡魔般的蠱惑。
“你們可以聯手切斷星辰軍區最重要的陸上補給線!到時候,被動的就不是你,而是蘇然了。”
巨大的狂喜瞬間衝垮了阿特拉斯的理智。
絕處逢生!
這是真正的絕處逢生!
“太好了!太好了!”他語無倫次地大笑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蘇然焦頭爛額的模樣,“有火力斯幫忙,我們不但能活下來,還能反咬星辰軍區一口!”
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個一直畢恭畢敬、如同影子般存在的秘書,在他提到“火力斯”和“切斷補給線”時,端著咖啡杯的手,在空中出現了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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