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國王已經做出了決定。
一場風暴,即將在火力斯王國那片混亂的土地上,拉開序幕。
另一邊,富麗堂皇的火力斯王宮內,空氣中彌漫著與a國國王書房截然不同的氣息。
這裡沒有複仇的狂熱,隻有冰冷如手術刀般的精準算計。
張任站在慶典大廳的二樓回廊,俯瞰著下方空曠的場地。水晶吊燈尚未點亮,金碧輝煌的立柱在昏暗中投下巨大的陰影,像一頭頭沉默的巨獸。
“這裡,”他用下巴指了指大廳正中央,那裡將是主賓席,“麥克海斯會坐在這裡,亨利國王如果來了,也會坐在這裡。他們會覺得自己是全場的中心,是獵人。”
他身旁的鄭北雙手插在口袋裡,視線掃過大廳的每一個角落:“入口有三個,主入口,側麵的貴賓通道,還有後麵的服務通道。他們的人會把守主入口,我們的人可以從服務通道進來,偽裝成侍者和服務人員。”
“不夠。”張任搖頭,“我要的是甕中捉鱉。慶典開始後,所有通道必須在三秒內徹底封死。我不管你用液壓閘門還是定向炸藥,我要讓這裡變成一個鐵罐頭。”
鄭北吹了聲口哨:“夠狠。那神罰小隊呢?什麼時候登場?總不能一開始就扮成服務員吧?那也太掉價了。”
“當然不。”張任的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他們是‘神罰’,是審判者。審判者,總要在所有人都到齊了,好戲開場時,從天而降。”
他指向天花板上華麗的穹頂和巨大的水晶吊燈。
“把吊燈的絞盤換成我們的人控製。到時候,他們會從三十米的高空索降下來,像真正的神罰,落在那些自以為是的獵人中間。”
鄭北的眼睛亮了:“這個b裝得我給滿分。不過,哈桑那邊……”
“他很配合。”張任的語氣平淡無奇,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選。他的價值就在於把a國的人騙過來,並且在事後,當著全世界的麵,哭著控訴a國是如何背信棄義,試圖顛覆他的王國。”
“他會願意?”
“他會的。”張任轉身,靠在欄杆上,目光幽深,“因為他的家人,現在正在塔蘭共和國最安全的軍事基地裡‘度假’。他會表現得比任何人都更像一個受害者。”
此時此刻,王宮的另一間偏殿裡,火力斯國王哈桑正襟危坐。
他麵前擺著精致的茶點,但他一口沒動。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他自己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但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在他的視線死角,沙發後麵,窗簾的陰影裡,站著兩個人。他看不見他們,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們如同實質的目光,像兩根冰冷的鋼針,刺在他的後頸上。
那是“神罰”小隊的成員。
他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隻知道他們是魔鬼。他們走路沒有聲音,呼吸微弱到幾乎不存在,但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純粹的、為殺戮而生的氣息,讓哈桑這個養尊處優的國王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他曾經以為自己掌握著一個國家的權力,但在這些人麵前,他脆弱得像一隻螞蟻。
他嘗試過暗示,嘗試過用眼神向忠於自己的衛兵求救。
結果是,第二天,那個衛兵的家人收到了一份來自“意外事故”的撫恤金。
從那以後,他徹底放棄了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