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出了賓館的房間,乘上電梯的時候,電梯裡有個男人,帽簷壓的很低,全身一股廉價嗆人的煙草味。女人撇撇嘴,罵了句“窮b”後裹緊了也很廉價的披肩。
男人向四周張望一圈。電梯裡隻有他們兩個,很明顯的這個女人嘴裡的“窮b”就是在說男人自己。
他伸手拉了拉頭上的帽簷,將剛才壓低的帽簷又壓的更低了些。
叮——
電梯到了一樓,男人和女人一起從電梯裡走出去的時候,男人用手拽了一把女人的長發發尾。
“哎呀”,女人驚叫一聲。“你神經病啊?”她看向快步從她身邊走過去的男人,就像是一陣旋風。
她罵罵咧咧地說著,與此同時,大廳裡幾個等候辦理入住的客人也抬頭看向了他們這邊。
女人覺得煩悶,本來今天就心情感覺堵得慌。
這一個月就沒有拉到什麼客人。幾個網聊的男人也都是騙子,原本想釣個男人幫她度過這個月的苦悶,還有水電房租。可惜,沒想到那幾個網聊的男人還想著從她口袋裡騙幾個子出去。
真是倒黴透頂!!!
女人看著手機,聯係人“王霄”一欄上,也沒有發來信息的小紅點。
看來,這個唯一還肯照顧自己生意的男人,如今也變得對她有些不冷不熱了。
女人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不過她根本不敢放任自己的情緒,哪怕是一丟丟的情緒湧來,立馬就會有更大的情緒浪潮將她瞬間吞沒。
走了幾步,女人鑽進了旋轉門的空隙裡,隨著一陣慣性的搖晃,她從門裡被甩了出來。
這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酒店,來到了酒店門口的空地前。
剛才那個男人,就立在她的麵前。
看不清楚他的臉,他戴著一個黑口罩,還有一副黑色的墨鏡。
男人頭上的帽子壓得很低,他的身形很高也很勻稱。
胳膊上的肌肉隱隱約約的從緊身的t恤袖口下突兀的鼓起,女人感覺全身有股難以形容的燥熱突然罩住了她。
“多少錢,跟你睡一晚?”男人壓低聲音問。
女人隻覺得頭暈目眩,幸福來的有點突然,何況,她的生活費也......
要不是為了套口飯,她免費都行。可是,她還是用力克製住自己想要免費的心思,一咬牙一跺腳,小聲試探道:“一千八一晚,還可以談心。”
男人冷笑了一秒,掏出了手機,“掃碼,成交。”
女人覺得自己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剛才還在為王霄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而感到沮喪。現在,她已經不在乎王霄了,她有了新的“賞花者”。
她高興的領著男人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裡。
本來她想去旅館,可是男人說,他喜歡家裡的那種自然的感覺,賓館太商業化了,他不喜歡。
於是女人想了想,雖然多少有點小小小的抗拒,可是在男人又加了五百塊後,她還是欣然同意了。
女人的家裡很普通,是一個很老舊的小區。
小區裡有幾棵高大的梧桐樹。看起來葉子散散的,搖曳在枝頭,被浸沒在夜幕下的秋風裡。它們是這個小區裡唯一的亮點。
美好的梧桐樹,它們的根就紮在這裡。如果不是沒有腳的話,它們肯定也不願意留在這個破舊狹窄的小區的空地上。
男人看著小區破敗的四周,窒息的樓簷壓著剝落了牆皮的水泥。陰暗的四周風冷冷的吹來,夾雜著一股垃圾桶裡的惡臭。
“你們這行掙得不是挺多嗎?乾嘛住在這種地方?”男人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