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聲像一把生鏽的鋸子,在寂靜的小區上空來回切割,秦宇家的空氣瞬間凝固得仿佛能結冰。陳剛死死攥著窗簾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進布料裡,仿佛要把那布料攥出個窟窿。他壓低聲音,喉嚨裡像是卡著塊碎玻璃,每說一個字都帶著沙啞的顫抖,“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平時警車來小區,動靜沒這麼大,這次簡直像在敲鑼打鼓地告訴所有人他們來了。這陣仗,就像早就摸清了我們的底細,專門來堵門的。”
秦宇感覺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個小錘子在裡麵瘋狂敲打。他彎腰撿起被自己砸碎的手機殘骸,金屬邊框硌得手掌生疼,碎玻璃碴還紮進了指縫,滲出點點血珠。“難道真被盯上了?這些人動作也太快了!從發現異常到現在,連半天時間都不到,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布置好這一切?”話音剛落,囡囡突然從林夏懷裡抬起頭,小家夥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神瞬間清醒,滿是驚恐,清澈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爸爸,是不是壞人來了?囡囡怕……”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小手緊緊抓住林夏的衣角,像根細針紮在秦宇心上。
林夏輕輕捂住囡囡的耳朵,把女兒的小腦袋按在自己肩頭,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小宇,怎麼辦?囡囡還在這兒呢。要是他們闖進來……”她的聲音發顫,懷裡的囡囡也跟著微微發抖,像是暴風雨中兩片脆弱的樹葉,隨時都會被狂風卷走。
蘇瑤急得在房間裡團團轉,白大褂下擺掃過地上散落的資料,帶起一陣嘩嘩的聲響。她推了推下滑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眼神裡滿是焦慮和不安,“先彆慌!咱們得冷靜想想,這些警察到底是來乾嘛的。要是他們真是衝著咱們來的,那通訊設備肯定早就被監控了,現在就算想通知外麵的人也來不及。而且你們看,從警笛響起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官方通報,這太反常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樓道裡小跑,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寂靜的樓道裡格外清晰。秦宇渾身緊繃,抄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手心裡全是冷汗,把刀柄攥得死死的。他示意大家彆出聲,自己悄悄走到門邊,耳朵緊貼著門板,連呼吸都屏住了。外麵傳來幾句模糊的對話:“確定是這戶嗎?”“沒錯,情報不會有錯。上頭說了,隻抓活的,彆傷了那小子。”這些話像冰錐一樣刺進秦宇心裡,他回頭看了眼眾人,眼神裡滿是警惕和不安,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情況不妙。
陳剛悄悄湊到秦宇身邊,壓低聲音說:“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從窗戶爬出去,看看能不能繞到後麵摸清情況。你們留在這兒,千萬彆出聲。要是我半小時沒回來,你們就……”他說著就往窗戶邊挪,可剛拉開窗戶,一陣冷風灌進來,帶著濃重的汽油味,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硝煙味。秦宇心頭一緊,大喊:“等等!先彆出去!這味道不對勁,說不定外麵早就被包圍了。你聞這汽油味,這麼濃,搞不好他們在樓下布置了易燃物,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呢!”
果然,沒過一會兒,樓下傳來擴音器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秦宇,我們是警察,懷疑你與多起案件有關,請立即開門配合調查!”這聲音像顆炸彈,在房間裡炸開。囡囡嚇得哇地一聲哭出來,小手緊緊抱住林夏的脖子,渾身不停地顫抖。林夏緊緊摟著女兒,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小宇,這可怎麼辦?我們根本沒做壞事啊!囡囡還這麼小,他們怎麼能……”
秦宇咬著牙,眼神裡滿是憤怒和不甘,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們這是栽贓陷害!肯定是晨星生物那幫人搞的鬼。這些天我們查到的線索,肯定讓他們慌了神,所以才急著對我們動手。”他轉頭看向蘇瑤,“蘇瑤,你趕緊把電腦裡的重要數據加密,能刪的都刪了,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到他們手裡。尤其是那份人員名單和‘oega3’計劃的初步分析,絕對不能暴露!”蘇瑤點點頭,立刻衝向電腦,手指在鍵盤上瘋狂敲擊,眼睛緊盯著屏幕,額頭的汗珠不斷滴落。
陳剛皺著眉頭,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裡回響,“這麼拖下去不是辦法。秦宇,你說他們手裡到底有什麼‘證據’?咱們得想個對策,不能就這麼被他們冤枉了。我總覺得,他們既然敢大張旗鼓地來,肯定是掌握了什麼能讓我們百口莫辯的東西。”
秦宇沉思片刻,說:“他們既然敢來,肯定是有備而來。但咱們也不能束手就擒。夏夏,你帶著囡囡躲進衣櫃,無論發生什麼都彆出來。衣櫃裡有我之前藏的備用手機,要是情況不對,你就想辦法聯係陳剛的同事,記住,千萬不能用家裡的電話和網絡。”林夏咬著嘴唇,點點頭,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來,“你一定要小心。囡囡,彆怕,有媽媽在。”說完,她帶著囡囡鑽進衣櫃,輕輕關上櫃門,還在縫隙處塞了件外套,防止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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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和陳剛對視一眼,然後慢慢走到門口。秦宇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門外站著幾個警察,槍口對準他們,眼神冰冷,身上還帶著一股肅殺之氣。為首的警察麵無表情地說:“秦宇,跟我們走一趟吧。”秦宇強裝鎮定,“我犯了什麼罪?你們有證據嗎?空口白牙就想抓人,我不服!”
“到了局裡你就知道了。”警察伸手要抓秦宇,陳剛突然擋在前麵,“等一下!我們有權知道罪名。你們這麼大陣仗,不會是抓錯人了吧?就算要帶人走,也得按程序來,先出示搜查令和逮捕證!”警察冷哼一聲,“抓沒抓錯,查了就知道。彆廢話,趕緊跟我們走。再拖延時間,彆怪我們不客氣!”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蘇瑤突然從房間裡衝出來,手裡拿著個u盤,頭發淩亂,臉上還沾著汗水,“等等!我有證據證明秦宇是清白的!這裡麵是晨星生物違法犯罪的證據,他們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這些數據都是我們千辛萬苦收集來的,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尖銳,甚至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警察們對視一眼,為首的警察伸手拿過u盤,“這是什麼?就憑這個就能證明他清白?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偽造的。帶走!”說著,就推著秦宇和陳剛往外走。
在警車上,秦宇和陳剛被手銬銬住,心裡七上八下。警車的座椅硬邦邦的,金屬手銬緊緊勒住手腕,疼得發麻。秦宇看著窗外快速後退的景色,咬著牙說:“陳剛,他們肯定是要把我們帶到晨星生物的人那裡。咱們得想辦法逃出去,不然就真的完了。你看這路線,根本不是去警局的方向,而是往郊區走。”陳剛點點頭,“我也這麼想。但這車上全是他們的人,想逃談何容易。這些人肯定都受過專業訓練,稍有不慎,我們就會……”他沒有說下去,但兩人都明白其中的凶險。
警車一路飛馳,開進了一個偏僻的倉庫。四周荒草叢生,牆壁上布滿了斑駁的塗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和腐臭味。秦宇和陳剛被粗暴地推進去,地麵凹凸不平,差點讓他們摔倒。幾個黑衣人從陰影裡走出來,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在鐘樓出現過的小頭目!他臉上的傷疤還沒完全愈合,猙獰的疤痕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眼神裡充滿了得意,“秦宇,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麵了。上次讓你僥幸逃脫,這次看你還往哪兒跑!”
秦宇怒視著他,“你們到底想乾什麼?栽贓陷害我們,就不怕遭報應?你們做的那些壞事,遲早會被公之於眾!”小頭目哈哈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倉庫裡回蕩,顯得格外陰森,“報應?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報應算什麼!你們以為能查出我們的計劃?太天真了!‘oega3’計劃是大勢所趨,誰也阻止不了!等計劃完成,這個世界都將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陳剛大聲說:“你們不會得逞的!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家夥,早晚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小頭目冷笑一聲,“正義?這裡我說了算!把他們關起來,等老大來了再處置。好好招待他們,彆讓他們這麼快就‘解脫’了。”說完,幾個黑衣人就把秦宇和陳剛推進了一個小黑屋,重重地關上了門,還傳來一陣鎖門的聲音。
小黑屋裡伸手不見五指,潮濕的地麵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踩上去黏糊糊的,還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秦宇摸索著在牆邊坐下,牆壁冰涼刺骨,還濕漉漉的,像是滲著水。“陳剛,咱們得想辦法逃出去。蘇瑤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夏夏和囡囡肯定急壞了。而且我總覺得,他們把我們關在這裡,肯定還有更可怕的陰謀。”陳剛在黑暗中摸索著,突然踢到一個硬物,發出“當啷”一聲響,“我試試能不能把這手銬弄開。這地方太邪乎了,多待一秒都是危險。”他用肩膀抵著牆,用力掙紮,手銬和牆壁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在寂靜的小黑屋裡格外刺耳。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剛突然說:“有辦法了!你過來,幫我個忙。我剛才摸到牆角有根生鏽的鐵釘,說不定能撬開手銬。你用身體擋住門,要是有人來,就想辦法拖延時間。”秦宇湊過去,就聽到陳剛說:“你用腳踩著我的肩膀,我用力往上頂,說不定能把手銬掙開。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就算冒險也得試試。”秦宇有些猶豫,“這太危險了,萬一你受傷怎麼辦?而且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們就徹底完了。”陳剛著急地說:“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那麼多!再不逃出去,大家都得完蛋!為了囡囡,為了揭露他們的陰謀,拚了!”
秦宇咬咬牙,按照陳剛說的做。他踩上陳剛的肩膀,陳剛猛地往上一頂,隻聽“哢嚓”一聲,手銬居然真的被掙開了!秦宇趕緊幫陳剛解開手銬,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希望,但也掩飾不住內心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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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前,秦宇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外麵沒有動靜。他輕輕推開門,一條昏暗的走廊出現在眼前,走廊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機油味,牆壁上的燈泡忽明忽暗,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兩人躡手躡腳地往前走,突然聽到前麵傳來說話聲。他們趕緊躲進旁邊的雜物堆裡,就看到幾個黑衣人正圍著一台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些奇怪的數據,密密麻麻的代碼和圖表不斷閃爍。ega3’計劃有關,咱們得想辦法弄到手。你看他們的表情,這麼緊張,這些數據肯定是關鍵!”陳剛點點頭,“但我們隻有兩個人,他們人多,硬搶肯定不行。得想個智取的辦法,不然根本拿不到東西,還會暴露自己。”就在這時,倉庫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黑衣人頓時亂作一團,有人大喊:“不好,有人偷襲!快出去看看!”
“是支援來了!”陳剛興奮地說,眼神裡閃爍著光芒。秦宇和陳剛抓住機會,從雜物堆裡衝出來,朝著電腦的方向跑去。一個黑衣人反應過來,舉槍對著他們,秦宇眼疾手快,抄起旁邊的鐵棍砸過去,正好砸中黑衣人手腕,槍掉在地上。兩人撿起槍,朝著門口衝去,子彈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擦著衣角飛過。
在倉庫門口,他們看到一群警察正在和黑衣人交火。火光衝天,硝煙彌漫,喊叫聲、槍聲此起彼伏。秦宇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陳剛的同事,他大聲喊道:“我們在這兒!快來!”陳剛的同事看到他們,一邊開槍一邊朝他們跑來,“你們沒事吧?我們接到匿名舉報,說這裡有情況。還好來得及時,不然你們就危險了!”
秦宇和陳剛跟著大部隊突出重圍,坐上警車。在車上,秦宇才鬆了一口氣,身體癱軟在座椅上,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終於逃出來了。也不知道蘇瑤他們怎麼樣了,還有夏夏和囡囡。”陳剛拿出手機,給蘇瑤打電話,可一直沒人接。秦宇的心又提了起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蘇瑤那麼聰明,應該能保護好自己和夏夏她們,但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警車開到秦宇家樓下,他們看到蘇瑤正焦急地在樓下張望,不停地跺著腳,眼神裡滿是擔憂。看到秦宇和陳剛,蘇瑤跑過來,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們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秦宇趕緊問:“夏夏和囡囡呢?”蘇瑤說:“他們沒事,我把他們藏到朋友家了。那些警察走後,我就去把他們接出來了。囡囡一路上都在問爸爸去哪兒了,哭著說要找爸爸……”
秦宇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回到家,林夏和囡囡看到秦宇,立刻撲進他懷裡。囡囡哭著說:“爸爸,囡囡好想你,囡囡以為再也見不到爸爸了……”她的小手緊緊抱著秦宇的脖子,生怕一鬆手爸爸就會消失。秦宇緊緊摟著女兒,眼眶泛紅,聲音哽咽,“爸爸這不是回來了嗎?彆怕,以後爸爸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爸爸保證,一定會把那些壞人都抓起來,讓他們再也不能欺負我們!”
等大家情緒穩定下來,秦宇說:“這次雖然逃出來了,但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晨星生物背後的勢力太大,我們必須找到確鑿的證據,把他們一網打儘。蘇瑤,你之前說找到的那份人員名單,有沒有關於資金流向的線索?哪怕一點蛛絲馬跡都行。”
蘇瑤搖搖頭,“還沒有。那些數據太複雜了,我還在分析。但我覺得,既然他們是一夥的,肯定會有資金往來。隻要我們能找到這些記錄,就能順藤摸瓜,揪出他們背後的大魚。不過這些數據都經過了多層加密,破解起來需要時間,而且還得小心彆被他們發現我們在查。”
陳剛說:“我明天回警局,看看能不能從內部查到些線索。不過得小心點,警局裡說不定也有他們的人。這次的事情太蹊蹺了,那些假警察的行動太專業,肯定是有內鬼通風報信。我得偷偷調查,不能打草驚蛇。”秦宇點點頭,“大家都小心點。從現在起,我們不能再掉以輕心。晨星生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還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堅持下去,為了囡囡,為了所有被他們傷害的人!就算前方是萬丈深淵,我們也得闖一闖!”
夜色漸深,秦宇家的燈還亮著。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窗外,寒風呼嘯,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但他們的眼神堅定,因為他們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他們都不會退縮,一定要揭開“oega3”計劃背後的驚天陰謀,給這個世界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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