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梔葉將顧硯護到身後,自己則向那邊走去。
拐角突然竄出一個人,來人也被紀梔葉嚇了一跳,高大圓潤的身體彈了一下。
“葉丫頭?”來人驚訝的說道。
看著來人,紀梔葉神色一怔,“林叔叔?”
“嘶,你今天回來,怎麼也沒人和我說一聲。”
來人正是林知言的父親,皮膚有些黝黑,道袍下的身體圓滾滾的,隻有身高倒是和林知言一樣,非常高大。
他也是這座道觀的天師。
“林叔叔,你剛剛沒看到什麼東西嗎?”紀梔葉問道。
“剛就我一個人啊,你看到什麼了?”林天師道。
紀梔葉看向他身後,青石路上隻有月光打下的一片白光,其餘的空無一物。
但是她心裡的躁動卻安定不下來。
她眼神一凝,就要離開,卻被林天師攔住。
“葉丫頭,你......感覺到了鬼,是嗎?”林天師道。
“我不太清楚,似乎,不太一樣......”紀梔葉有些難以確認究竟是什麼。
“我知道了,你的感覺一般不會錯,道觀裡如果出現這些東西,事情可就大了。我去喊底下弟子找,你也多注意。”
“人太多了,容易出事。”紀梔葉道。
“在屋裡躺著才容易出事,指不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無奈紀梔葉隻能點頭。
隨後剛剛歇腳的眾弟子又被喊了起來開始作法搜尋,一直到半夜,卻一無所獲。
紀梔葉嘗試再次尋找,也是無功而返。
坐在床上,紀梔葉神色不安的看著窗外。
前殿的臥室是大通鋪,好幾個人躺在一個床鋪上,此時路筱等三個女生都在這個房間,房間中間有個取暖的火爐,但是現在這個天氣已經用不上了。
“梔葉,忙了一天你還不睡?”路筱揉著惺忪的睡眼說道。
窗外一輪彎月悄然掛在天上。
“有些不安。”紀梔葉道。
寂靜的天空,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越安靜,越不安。
路筱小心地從床上爬起來,以防吵醒另外兩個舍友,她也跟著紀梔葉看向窗外。
忽然她眼睛一眨,“梔葉,外麵好像下雨了。”
路筱話音剛落,細密的雨絲就傾斜下來,雨滴不大,卻很細。
初春的天氣,雨滴一落下來,整個空氣就涼了下來。
“天氣預報不是說沒雨嗎,這看著還不算小啊。”路筱伸手去接了點雨。
冰涼的雨絲滴在手心,直直刺入骨髓中,冷的路筱一個寒顫,連忙在衣服上搓了搓。
“路筱,你看。”紀梔葉看著窗外的天空。
“月亮很亮。”
明明已經下起了細雨,但是天空上卻沒有點烏雲,夜幕之中,隻有月亮一邊黑暗,一邊明亮,掛在空中,月光傾瀉而下,白的有些嚇人。
“聽說過太陽雨,沒聽說過月亮雨。”路筱吐槽道。
紀梔葉無奈搖搖頭,夜已經相當深了,細密的雨滴落的聲音又恰好形成了一段悅耳的白噪音,像催眠曲一樣引人進入夢鄉。
第二天,雨仍舊在下,和夜晚差不多,隻不過空氣更冷了。
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在此時已經這蓋住了天空。
但即使這樣,鬆月觀仍舊有不少上山的旅遊參觀的人。
紀梔葉撐著油紙傘,站在路中央,看著絡繹不絕參觀的人。
天氣並沒有打消他們的熱情。
背後突然傳來李藝文的聲音。
“我真是信了這天氣預報,說好的這三天都是豔陽萬裡呢,我連個雨傘都沒帶!”
程穎摸著自己手裡青色的油紙傘說道:“行了,人家不是借我們油紙傘了嗎,趕緊去吃飯了!”
“也是,我還沒用過油紙傘呢,就是衣服帶少了,怪冷的。”說著李藝文一個哆嗦。
“冷的話,一會兒我們去要兩身道袍。”紀梔葉說道。
“好的美人。”李藝文上下打量著紀梔葉,“美人你打油紙傘的樣子,真是彆有一番風味,好像從畫裡走出來的。”
紀梔葉失笑。
食堂內,眾人吃著豆漿包子。
路筱看著紀梔葉的神色,悄聲問道:“梔葉,你昨天到底睡沒睡?”
“沒有。”
“嘶,那你吃完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路筱問道。
“不用了,吃完你們不要到處亂走,儘量待在室內和有神像的位置。”說完,紀梔葉放下手裡的筷子,“你們吃,我先走了。”
說完把碗筷放好,就走了出去。
三人麵麵相覷,李藝文道:“她隻吃了二十八個包子,絕對有問題。”
“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嗎?”程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