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估計要上課的時候補覺。
看來他要睜眼到天明了。
......天明。
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在房梁上緩緩爬行的？
什麼？
那玩意的四肢乾瘦細長，為數不多的一點皮肉鬆鬆垮垮地套在名為骨骼的架子上。
它似乎察覺到了有人看它。
回過頭來。
一張麵容枯槁的臉，皮肉耷拉且蒼白的嚇人，一顆眼球黏連著眼眶無力地垂在空中，隨著它的動作一晃一晃......
這什麼。
鬼？
他啊，雖然是個道士，也常聽到觀裡有人說過靈魂之事，但學校教的是唯物主義，自己也沒見過什麼光怪陸離的事情。
so——
他他爹的見鬼了！
淦！
還沒來得及喊人，就聽見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地了。
為什麼說是聽見聲音呢，因為他眼睛突然看不到了。
緊接著就是撲鼻而來的腐臭，混雜著一點血腥之氣。
不兒，這鬼還帶味兒的呢？
要死！
哪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往哪個方向跑，先跑了再說。
但很快，自己裝進了一個硬邦邦的......懷裡？
那布料質感，還挺像觀裡的道袍，但是手乍一摸，這花紋刺繡包括暗紋的手感都不一樣。
哇塞，搞特殊啊。
隨著一聲巨響，他的視線恢複清明。
仙風道骨，這是他對這個老頭子的第一印象。
他也看到了那厲鬼被一柄利劍，削掉了半個頭顱，就這麼隨著空氣緩緩消散。
強悍且高深。
然而，他對這老頭子的印象不足半秒，就被當事人打破了。
“你個&的，&的臭小子，往誰身上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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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罵的比觀空還臟。
莫非觀空師承此人？
但是不對啊，觀空是個和尚，這老頭子分明是個道士啊？
“￥&的，&￥的，人呢，都死哪去了，&￥！閉關幾年，鬆月觀都有鬼了！全的給我出來！”
“睡什麼睡，死起來，彆睡了！！”
那道人聲音嘹亮，有一怪異的波動自他身上？還是喉嚨？中發出。
隻不過當時他以為一定是聲波。
卻忽略了聲波，是看不見的。
還有一件事就是，當時他是真的，再一次的信了。
把臟話說出口，嘴巴才會乾淨，如果把臟話咽下去，心就臟了。
雖然不知道觀空從哪裡學的，但簡直是至理名言。
但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因為有一次打電話的時候，他心直口快，直接一句臟話脫口而出，將電話那頭的紀梔葉給整沉默了。
那一瞬，他覺得自己現在上吊會不會死得更舒服點。
幸運的是，紀梔葉好像並沒有太大反應，隻是告訴自己少說。
而後不久，他發現了，一向從來不說一個臟話的紀梔葉，偶爾會蹦出那麼一兩句，雖然極其的偶爾。
大概她也想不懂，有什麼詞彙，能比這個好用了。
後來他才知道，這個看起來仙風道骨，實則滿口鳥語花香的人，是鬆月觀的馮老天師。
而最最最最最讓他震驚的是，他內個老爹，林墨洋，竟然和這老天師有交情。
老天師讓林墨洋在他閉關的日子裡進修，一修就這麼多年。
不是，合著他怎麼一點都沒發現這個問題？他家竟然和鬆月觀地位最高的人有不菲的交情？
“你在小時候整天在鬆月觀，上躥下跳，惹得大家都雞犬不寧的，咱倆都沒被掃地出門，你也不想想，要是沒點門道能這麼寬恕咱倆嗎？”
林墨洋如是說。
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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