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黑見狀,無奈的咬破舌尖,往旗麵上啐了口血沫子:“六丁六甲,神仙保佑,水來火退,邪祟退散!”
“六丁神將聽令!今兒降不住這邪火,老子回頭把供桌上的豬頭肉喂狗!”他咬牙補了一句。
可武大突然指著小旗子怪叫:“金爺!旗穗子都烤得卷邊了!”
隻見玄旗的流蘇好像滋滋冒油花,被烤得焦黃打卷了。
金老黑肉疼得直抽抽,慌忙將玄旗扯平:“奶奶的,再鬨騰,老子就給你澆泡童子尿!”說著真去扯褲腰帶。
可武大卻說:“金爺,恐怕你的尿,有點超齡了!”
玄旗終於有了動靜,隻見旗麵上光芒凝聚,從旗尖兒射出一條璀璨的藍色水帶,猶如一條從東海趕來的水龍,帶著無儘的清涼與生機,直愣愣的往西北角的石壁上撞去。
冷熱劇烈交鋒,隻聽“轟隆”的一聲巨響,震得洞頂簌簌掉灰。
“哢嚓——”
石壁上竟裂開了一道大縫,就像開啟了一道石門,那聲音像是悶雷炸響,震得兩人心頭一顫。
武大正撅著屁股躲熱浪,被震得一個趔趄,腦門磕在石頭上,鼓起個包:“哎呀媽呀!金爺您這是請來雷公爺來打噴嚏了?”
那石頭縫越開越大,從裡頭“咕嘟咕嘟”往外冒紅霧,像是化不開的血漿,翻滾著、湧動著,腥得跟屠宰場似的。
武大抽抽鼻子,突然想起去年在亂葬崗聞到的味兒,胃裡一陣翻騰。
可還沒等他吐出來,從石門裡傳來聲響。
“嗚——哇——”
紅霧中隱隱約約傳來哭聲和尖叫聲,像是無數冤魂在哀嚎,聽得人毛骨悚然。
武大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金爺!咱這是捅了黃皮子的老窩,還是咋的?這動靜比隔壁王寡婦罵街還瘮人!”
金老黑眯著眼瞅那石門,手裡旗子抖得更歡實了:“你小子懂個球,這是玄旗顯靈,給我們找出妖物所在了!"
武大揉著腦門上的包,突然來勁了:“金爺您瞧!這石門氣派的,比以前縣太爺家的大門還闊氣!我覺得,莫不是藏寶洞自己打開了?”說著就要往前湊。
可金老黑腦袋裡想的卻是,這滾燙紅霧裡究竟藏著什麼妖物。
武大的心情由恐懼轉變為些許的小激動。“這怎麼回事兒,石頭洞還能裂開,難道是熱脹冷縮了?看來我們是白費工夫,挖了那麼久,寶貝熱的自己現身了!”
金老黑一聽,差點沒氣笑了:“熱脹冷縮?你小子還懂這個?你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那像是寶貝的樣子嗎?這紅霧都快把咱倆熏入味兒了!”
武大不服氣地嘟囔道:“我咋就不懂熱脹冷縮,小學就學過,我可是有小學畢業證的!再說了,石門看著多有氣勢,裡麵肯定是藏寶洞!”
金老黑懶得搭理他,使勁揉了揉被紅霧熏得發酸的眼睛。
那石門大敞四開,紅霧翻騰得跟煮開的血豆腐似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幻覺。
他啐了口唾沫:“驢日的,這回怕是真碰上硬茬子了…”
在這佛光普照的地方,居然冒出個暗洞?!
金老黑心中暗暗思忖著:“就算是六丁開運陣顯靈了,也不可能把阿裡巴巴的藏寶洞給打開了?”
這紅霧邪性得很,一看就是妖霧,哪像是藏寶洞的樣子?
還沒等兩人琢磨明白,紅霧裡又走出個妖嬈的身影。
那身影若隱若現,身姿婀娜,活脫脫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子,可偏偏帶著股子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