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黑隻覺得後脊梁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他兩腿一蹬,跟隻受驚的兔子似的往後竄,堪堪躲過那怪物的毛爪子。
黑暗中又竄出個人影,揚手就是一道符紙,甩了過去。
符紙打在妖物身上,“噗”地冒出一團火光。
“黑子!還喘氣兒不?”彪哥的聲音傳過來。
金老黑一聽是彪哥,激動得差點沒哭出來,喘著粗氣提醒道:“彪哥!這玩意兒是個妖,不是鬼!你那符紙對它跟撓癢癢似的,不管用!”
對於這種有實質身體的妖物,使用符籙攻擊,不如武器來得直接。
彪哥冷哼一聲:“管它是妖是鬼,今兒個非得讓它嘗嘗老子的厲害!”說著大步流星衝過來,手裡多了把明晃晃的短刀。
“嘿嘿嘿...”那妖物又是一陣陰笑,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就憑你們?”這妖物居然開口說話了,不過說得生硬,像嘴裡含了沙子。
金老黑氣得直咬牙:“你個驢日的!也會換詞兒啊,管你是什麼玩意兒,今兒個非得扒了你的皮!”想起武大的慘死,他恨不得把這妖物剁成肉醬。
妖物身形一晃,瞬間沒了蹤影。
再出現時,已經懸在金老黑頭頂上。它雙爪一推,一股無形的力量,朝著金老黑狠狠壓下。
那力量猶如一座無形的巨山,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骨頭都被瞬間壓碎。
彪哥臉色大變:“當心!”
金老黑瞳孔一縮,求生本能爆發,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過去,差點沒把腰閃了。
那股壓山之力擦著金老黑的衣角砸下,“轟”地一聲,地上多了個大坑,碎石飛濺。
金老黑驚出一身冷汗,還沒站穩,那妖物又撲了過來。
抬頭一看,金老黑心裡直打鼓:這他娘的是個什麼品種?
明明是黃皮子,卻長了一身紅毛,活像被潑了紅油漆。
難道是變異的?
雖然能說人話,可那張臉還是黃鼠狼的德行,尖嘴猴腮的,實在是怪異至極。
按理說,動物修煉百年皮毛變白,再過百年變青,這時候就能夠通人言、曉人意。再修煉兩百年,毛色轉紫,能玩點小法術了,呼風喚雨做不到,聚雲凝露卻也勉強。
五百年後毛色金黃,能幻化成各種形態,迷惑人心。修煉千年,毛色變黑,那可就厲害了,移山填海都不在話下,還能洞察人心,預知禍福。
可這玩意兒咋就修成了紅色?
他忽然想起這黃仙兒也是分家族,有山頭的,什麼青丘、塗山的各脈不同。
這紅毛的又屬於哪個分支呢?
“還給爺裝人!”金老黑怒喝一聲,管它屬於哪個家族,“妖就是妖!”
說著,幾支弩箭“嗖嗖”射出去。
眼看就要射中,那紅毛怪身子一扭,弩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生生扭曲了方向,直直地插入一旁的石壁之中。
那紅毛怪靈活得很,身子一晃就沒影了,快得跟陣風似的,根本難以看清它的動作。
紅毛怪爪子一伸,跟鐵鉤似的抓住金老黑的肩膀。
金老黑隻覺得肩膀一沉,像是被千斤頂壓住了,疼得他齜牙咧嘴。接著,整個人跟片樹葉似的被徑直拋起,“嗖”地飛了出去。
"砰!"一聲悶響,金老黑結結實實撞在石壁上。
頓時頭破血流,跟開了染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