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身的斑紋鐫刻得蒼勁有力,每一道線條都清晰深刻,跟老爺子臉上的褶子似的,一道摞著一道。
虎頸上還精心飾有一條海貝紋項圈,那海貝紋細膩精致,顆顆海貝栩栩如生,無不淋漓儘致地彰顯出墓主人的威嚴與華貴。
最瘮人的是虎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隔著三丈遠都能覺著後脊梁發涼。
虎嘴張得能塞進個驢蹄子,牙尖上還泛著寒光,尾巴掄得比村頭劉屠戶的殺豬刀還利索。
就這做工擱現在,怎麼也得評個非遺傳承人。
可這銅虎卻沒入了金老黑的法眼,他抻脖子一瞅,樂了:“這老虎…嘖嘖…做的有點粗糙啊,就這手藝,跟村頭鐵匠打的犁頭差不多,您老還當個寶…?”
“你懂什麼,這個老虎和銅釜是一體鑄造的,這種工藝放在以前,那絕對是大師手筆。”彪哥不屑的一笑。
據說夜郎國的銅釜,煮的是不死藥!
彪哥用手電往釜底一照,豁!四隻銅虎屁股後頭都連著管子,跟燒鍋爐的煙道似的。
“不過,這墓室還是透著股邪性!”彪哥圍著銅釜轉了三圈,鞋底在青磚地上蹭得直冒火星子,“該不會是踩到九星連珠局了吧?”
說著就要去掀那銅釜蓋子,臨了又扭頭衝兄弟們咧嘴一笑:“哥幾個,開飯的時辰到了!裡頭指不定是滿漢全席,還是斷頭飯,都給我把招子放亮點!”
眾人齊刷刷咽了口唾沫,跟等著揭鍋蓋的餓死鬼似的。
彪哥從背包裡取出幾副手套和防護罩,分發給每個人:“戴上!這可是拚多多九塊九包郵的高級貨,防毒防腐蝕防機關,三防認證!”
七八雙手哆嗦著套上手套,圍成個圈兒跟要跳大神似的。
彪哥和倆夥計抓著銅釜耳朵,脖子上的青筋蹦得老高:“來,我們一起用力,慢慢打開它,一二三——起!”那架勢就像抬花轎。
彪哥從牙縫裡擠出號子。
三人胳膊上的腱子肉緊繃,往上一提銅釜蓋子“嘎吱”一聲,跟老棺材板叫喚似的,掀開條縫兒。
“再加把勁兒!今兒晚飯加雞腿!”彪哥腦門上的汗珠子劈裡啪啦往下砸。
七八雙手青筋暴起,蓋子“嗡”地一聲悶響,跟揭開水井蓋似的被打開了,從裡麵竄出股子老壇酸菜味兒。
“麻溜散開些,彆吸入太多腐氣!”彪哥提醒道。
他示意先將蓋子放下,留條縫隙,等氣味兒散會兒再乾。
“這味兒比王寡婦家的醃菜缸還衝!”小六子跟受驚的鵪鶉似的,退開三丈遠。
等味兒散得差不多了,彪哥再次抓住銅釜的環耳,低聲說道:“繼續,慢慢來,彆急。”
眾人再次發力,銅釜的蓋子終於被完全打開,露出了裡麵的真容。
彪哥叼著手電筒又湊上去:“哥幾個,咱們這是要開席的動靜啊!”
手電光柱往銅釜裡一戳,好家夥!裡頭就像古董鋪子,銅器玉器摞得跟小山包似的。
金老黑樂了:“趕明兒咱們開個殯葬用品店,專門賣這些銅罐!”
在器物的中央,隱約可以看到一具被包裹的屍體,被精心保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