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拚儘全力與僵屍搏鬥,可這怪物根本不知疲倦,動作反而越來越凶猛。它的每一次撲擊都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乾枯的手指像鐵鉤一樣,隨時能洞穿人的身體。
室裡充斥著慘叫聲、喘息聲和粽子低沉的咆哮聲,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腐臭的氣味。
眾人節節敗退,臉上寫滿了絕望。每一次躲避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
粽子的攻勢愈發淩厲,要將所有人都逼入絕境,徹底吞噬他們的生機。
彪哥一邊照顧受傷的兄弟,邊目光如刀般掃過粽子的身軀,他忽然發現,粽子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紗衣,十分古怪。
起初,他以為這不過是古屍陪葬的尋常素紗袞服,樣式古樸陳舊,毫不起眼。
可細看之下,卻發現這素服輕薄如蟬翼,近乎透明,在微弱的光線下隱隱泛著一層詭異的光澤。
經曆了千百年,這薄如蟬翼的素紗袞服竟完好無損。
更令人心驚的是,當符籙帶著淩厲的風聲擊中素服時,竟像泥牛入海般無聲無息地消散了,連一絲波瀾都沒激起。
這素紗袞服像是一層無形的屏障,柔韌卻堅不可摧,將所有的攻擊都輕易化解。
彪哥心中一凜,意識到這紗衣絕對不是凡品!
桃木釘砸上去火星子亂蹦,跟電焊似的;朱砂刀甩過去,愣是給彈回來砸自己腦門上。金老黑射出斷魂箭,“當啷”一聲,箭頭卷了刃,紗衣連道印子都沒留下。
這些兵器向來被視為斬妖除魔的利器,此刻卻顯得如此綿柔無力。
“都把眼睛擦亮些,這粽子身上的素服古怪,簡直時他娘的金絲軟蝟甲啊!”彪哥扯著嗓子嚎,“你們彆硬闖了,都給我往後捎!”
經彪哥提醒,眾人這才回過味來,腿肚子直轉筋,“我的天哪,這東西,這東西簡直刀槍不入嗎!”
變異的粽子身體本就極為堅韌,肌肉緊繃如石塊,關節“哢吧哢吧”響得跟放鞭炮一樣,如今在這刀槍不入的素服庇護下,簡直變成了狂暴怪獸。
金老黑帶著哭腔:“彪哥,要不咱撤呼吧!”他知道自己闖禍了,就因為他想拽那塊黑玉,才引起了屍體僵化,腸子都快悔青了。
“跑個錘子!”彪哥一腳踹在石壁上,“這破墓室還沒我家廁所大,往哪蹽?鑽壁畫裡當門神嗎?”
“可這粽子,還有這紗衣……太邪門了!”金老黑的臉色蒼白,“咱兒根本對付不了它!”
小六子蹲在牆角直哆嗦:"我媳婦還等我回去交房貸呢…”話沒說完,就讓彪哥拎著領子拽起來:“慫樣!咱們七八條漢子,還治不了這粽子?傳出去還混不混了?”
突然那粽子“嗷”一嗓子,紗衣無風自動,露出裡頭青紫色的皮肉。
小六子眼尖,瞅見紗衣下擺好像繡著行小字,也彆管看沒看清,他就大喊:“彪、彪哥!這他娘是件從黃泉路上撿來的壽衣!商標還寫著陰曹地府紡織廠’呢!”
彪哥一個大耳刮子咋呼上:“彆瞎咧咧,製造緊張空氣,都抄家夥!六子你去左邊撒糯米,黑子把黑狗血備上!今天就是閻王爺來了,也得給老子唱段二人轉!”
粽子的模樣確實令人膽寒,長得真叫一個磕磣!
臉皺巴得跟老鹹菜旮瘩似的,倆眼窩黑黢黢的跟煤礦坑道有一拚。獠牙支棱著比殺豬刀還尖,哈喇子“吧嗒吧嗒”往下滴。
走起路來,渾身關節“嘎嘣嘎嘣”響,活像台快散架的拖拉機。
可在彪哥眼裡,它的價值絕對不一般——這哪是粽子,分明是行走的聚寶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