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裡,他看到一個紮紙人打扮的老頭兒,守著個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小攤。
這老頭兒,頭發白得跟霜打的草似的,亂蓬蓬的,跟個鳥窩兒沒啥兩樣。
臉上那褶子深得,就跟那乾裂土地上縱橫交錯的溝溝坎坎,一看就是飽經風霜。
再瞧他那眼神,透著股子疲憊勁兒,還有股子無奈,就像鬥敗的公雞,整個人沒精打采地癱在小板凳上,正在曬太陽。
他那小攤的東西,擺得那叫一個隨意,亂七八糟的,跟遭了賊似的。
破麻袋布往地上一鋪,上麵橫七豎八放著些灰蒙蒙的破爛玩意兒:一把銅鎖,鏽得跟長了綠毛的癩蛤蟆似的;一塊玉佩,缺了好幾塊角兒,就跟狗啃過似的;還有把匕首,刃口都磨平了,磨損得不成樣子。
整個小攤就像個雜貨堆,毫無章法,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可見到金老黑走到攤位前,那老頭有感應般立馬睜開眼,嘿嘿一笑,滿嘴裡開始跑火車,唾沫橫飛,把這些玩意兒吹得神乎其神。
說什麼這個是泡著守宮血的五銖錢,帶著辟邪鎮煞的奇效,能讓孤魂野鬼退避三舍。
那個是刻著合歡符的青銅樽,隻要往桌上一放,保準能讓冤家變親家,生客變熟客。
最紮眼的還得是個裹著人皮的八角鼓。泛著一種古怪的蠟黃,紋理好似風乾的老樹皮,透著股子說不出的陰森勁兒。老頭吹噓,這八角鼓一響,能攝人心魄,不管是凶神惡煞的悍匪,還是深藏不露的江湖異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勾了魂兒,乖乖聽它擺布。
老頭指甲縫裡還粘著朱砂,張嘴露出滿口黑牙,“客官您得掌眼了,這可都是曹丞相摸金校尉營流出來的硬貨!”
但這些東西,在金老黑的眼裡,那可謂是一眼假,全都是水貨。
金老黑一開始壓根兒沒上心,隨意掃了一眼,正打算扭身走人。可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瞟見,角落裡有個黑乎乎的破木匣子。
這匣子,被周圍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半遮半掩著,就跟個被丟在旮旯裡沒人要的孩子,一點兒都不打眼。
他蹲下身仔細一瞧。
那木匣子邊角磨得那叫一個厲害,原本鋒利的角都圓溜溜的,跟被牙啃過似的。
盒蓋上落了一層薄灰,就像給它蓋了一層輕紗,看樣子,這匣子怕是被歲月這老東西給忘得死死的,老半天都沒人搭理過它了。
出於好奇,金老黑甩著探陰爪撥拉貨堆,隨手將其拿起,入手的瞬間,手跟攥了塊寒冰似的。
他仔細一瞧,匣麵上陰刻的百鬼夜行圖,竟是用人發和指甲嵌的!
老頭瞅見金老黑盯著那破木盒,跟貓見了魚似的,一下子更來了精神,原本跟死魚眼似的眼神,瞬間亮得跟燈泡似的。
他麻溜兒地站起身,弓著腰,像做賊似的湊到金老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物件兒!可是我祖上一輩兒一輩兒傳下來的寶貝,據說沾著靈氣呢,就是這麼些年來,一直沒碰上能叫醒它的主兒。您要是瞧得上,我給您算便宜點兒!”
金老黑一聽,心裡就明白了,感情這老頭是自己打不開這盒子啊。
“我從龍淵村收來的時候。您不知道,可是花了大價錢的,那地兒以前可是古越國貴族聚居的地界兒,後來國家覆滅,這些人就散落在那一片兒。我估摸著,這盒子以前指定是皇室貴胄裝貴重物件的,可惜現在破成這樣,咋弄都打不開了。”
“你不是說這是祖上一輩輩傳下來的嗎,怎麼又是收的了?”金老黑笑著問道。
“啊…嗯…我是說收來的那個主家,是一輩輩傳下來的。”老頭臉上尷尬一笑。
金老黑心裡一動,隱隱覺得這東西不簡單。他帶著幾分打趣地問老頭:“您確定裡麵沒有金銀首飾嗎?”
老頭兒青筋暴起的手從金老黑手裡拿回破木盒,攥著漆木盒,嘩啦啦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您可著聽好了,要是有半粒金沙硌牙,我當街把眼珠子摳出來,當泡兒踩!”
金老黑眯著吊梢眼,暗地裡早笑岔了氣。
這老梆子怕是打南邊來的生瓜蛋子,愣是沒瞧出盒底陰刻的北鬥七星紋——那可是“鬼手魯”的獨門記號。
金老黑心裡雖起了興頭,可臉上依舊不動聲色,當下就跟那老頭砍起價來。
這老頭也是個狠角色,張嘴就跟搶錢似的,一開口就是五千塊,還伸出五根乾巴巴的手指頭,在金老黑眼前晃悠,那表情硬得跟石頭似的,壓根兒不容人置疑,好像他這破盒子,真是個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啥?五千塊?您這是拿我當冤大頭呢,五千塊買塊柴火板兒?您當我是廟裡撒錢的善財童子呢?”金老黑裝起糊塗來,那叫一個像,直接把價兒砍到了五十塊,語氣斬釘截鐵。
“就這麼個破盒子,白送我都還得考慮占不占地兒呢,五十塊都算我給多了!您瞅瞅這德行,漆掉得跟狗啃的似的,邊角磨得溜光水滑,哪點兒值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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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一聽,氣得臉都紅了,白眼兒一翻,伸手就把盒子搶了回去,嘴裡還嘟囔著:“放你娘的…哎哎…富豪留步,富豪留步啊!”
老頭兒見金老黑甩著袖子要走,急得直拍大腿:“要不就一千!虧本買賣就當結個善緣!”
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幾個回合下來,那場麵叫一個激烈。
老頭又是唉聲歎氣,又是直搖頭,就像丟了魂兒似的。
可金老黑呢,穩如泰山,一點兒不著急,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堅定,壓根兒沒鬆口的意思,砍價砍得跟剁排骨似的。
折騰了好一會兒,最後啊,金老黑靠著他那能把死人說活的嘴皮子,再加上足夠的耐心,愣是二百五十塊錢,就把這盒子給拿下了。
最後,金老黑又摸出五十塊錢塞到老頭手裡,說二百五這個數字不吉利,再拿五十給您老打酒壓驚,要不就這破匣子,擱您手裡頂天當夜壺使喚!
回到住處,金老黑迫不及待地拿出破木盒,對著燈哈了口氣,他知道,這種漆木盒的暗鎖開關在什麼地方。
這是魯班門的九星連珠鎖。
他仔細端詳著盒子,手指在盒子的底部輕輕摸索。拇指往匣底七星第三顆星子一摁——哢嗒!暗格裡彈出道三寸長的烏木銷子。
這木銷子被歲月染得顏色暗沉,幾乎與盒子的木質融為一體。
他屏氣凝神,輕輕一撥,再往木盒頂上的那顆南紅珠子上一按,盒子的側麵就很順利地打開了。
金老黑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低聲喃喃道:“果然是個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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