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耗子?!”金老黑聽了,眼睛瞪得老大,感覺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緊接著又扯著嗓子咆哮起來,“賓館裡居然有耗子,你們為啥不滅了?你都是怎麼管事兒的!”
他指著經理鼻子大喊,感覺連走廊的燈,都被震得直晃悠。
一聽到有老鼠,經理臉上也瞬間閃過一絲尷尬。
服務員被金老黑這吼聲嚇得一激靈,趕忙哆嗦地解釋:“我們每個月都做滅鼠工作的。但那老鼠有點怪,渾身雪白,一下子就鑽進您客房裡。當時我還以為,那白老鼠是您養的寵物呢。”
“我養耗子當寵物,你當我是貓呢?奶奶的!你們家滅鼠是用童子尿還是黑狗血,糊弄事兒呢!要是老子的人參少一根須子,信不信把你們都煉成陰屍,給爺看門!”
這當口,賓館裡的其他人都聞聲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開了。
一個中年婦女眉頭擰成了麻花,滿臉嫌棄地說:“哎喲喂,這麼大的賓館居然有耗子,這得多不衛生呐!還讓不讓人住啦?”
一個年輕人嘴角掛著笑,半開玩笑地搭腔:“嘿,說不定這白老鼠住得太久了,搞不好都修煉成精咯。”
另一個客人也跟著幫腔,話裡帶著一絲懷疑:“可不是嘛,哪能這麼巧,偏偏就鑽進他房間,把東西給偷了。”
那經理瞅這架勢,趕忙湊到金老黑跟前,壓低了聲音問道:“大哥,您說那白毛耗子,該不會是您養的金絲熊吧?咱這賓館可是有規矩的,不許帶啥寵物進來攪和事兒。”
金老黑一聽這話,那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跟點了炸藥桶似的,吼道:“放你娘的羅圈屁,我帶個屁的寵物!我連根老鼠毛都沒沾身!你們自個兒沒把事兒料理明白,咋得!還想往老子頭上扣屎盆子呢?”
這一嗓子,就跟打雷似的,震得那經理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連連往後退,臉上堆著的那假笑,都快跟麵糊似的,掛不住了。
“大…大哥,您彆生氣,我們一定繼續幫您找,哪怕把這賓館翻個底兒朝天,也得把您的東西找出來。”他說著,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日你個仙人板板?我看你們這黑店就是陰氣太重,辟邪鎮物的雷擊木都壓不住你們這的陰氣,怕不是把黃泉路開在茅房裡了!”金老黑罵道。
經理聽到這話,心裡琢磨,這客人說得都是什麼,莫不是腦子有病吧?!
可有個在道兒上混的住客,聽金老黑這麼一喊,卻說你要是丟了人參,莫不是被長白山那群參客養的“白玉燭幽獸”偷了去。
聽到這話,金老黑猛然朝著人群看去,卻也沒聽出是誰說的這話。
金老黑聽說過那白玉燭幽獸。
以前在長白山一帶,有些穿羊皮襖的參客,專挑生麵孔“放鷹”,先賣你棵八兩為寶的“六品葉”,隔夜準能見著那白玉耗子來收賬。
當年有個南洋客看中一款帶著金錢紋的百年參,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為了保險起見,把人參鎖進了德國保險箱,本以會為萬無一失。
誰知道第二天醒來,打開保險箱,參匣裡就剩泡鼠尿,混著金粉在燈光下泛邪光,百年參早不見了蹤影,當時就意識到,自己被參客給坑了。
南洋客急忙去找參客理論,那參客還在市集晃悠,見了南洋客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可聽了人參丟了的事情,卻是一臉委屈,說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這買賣,講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人貨已經兩清,哪有事後兒東西丟了,再找賣家理論的道理。
而南洋客也是苦於沒有證據,隻能乾吃個啞巴虧。
那幫喜好“放鷹“的孫子,專喂耗子吃“回陽草”。據說那畜牲白毛通靈,金爪辟邪,隻要認了主,叼參比信鴿還準,它們不僅會偷參,隻要是值錢的,什麼都順。
最絕的是參客們唱雙簧,這邊剛聽買主哭著說被鼠仙劫了貨,轉頭就跟耗子三七分賬。而這群長白山的盜賊也有個響當當的名號,叫做搬倉仙人。
金老黑乍一聽白玉燭幽獸這說法,還有點牽強,但細捋一遍,還真有那麼點道理在裡頭。
就說這白毛耗子出現得那叫一個突然,跟個從地縫裡蹦出來的孫猴子似的,壓根不像是這賓館裡的常客。
平常那些老鼠,見了人,跟見了閻王爺似的,撒丫子就跑。
可這隻倒好,跟認準了道兒的倔驢一樣,直直地就往金老黑那屋裡鑽,咋看都不像是普通的鼠輩,說不定真是有點門道的“鼠精”呢!
那服務員也接著嘮起來,說她在賓館裡乾這麼久,從沒見過那麼大的老鼠,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機靈得跟猴兒似的。身上那白毛乾乾淨淨,一看就是家養的。”
金老黑聽著,心裡犯起了嘀咕:“難不成真有這麼寸兒的事兒?就有這麼一隻邪性的白毛老鼠,正巧就偷了我的元玉參?”
可再一尋思,這裡離長白山十萬八千裡,咋會憑空冒出個白玉燭幽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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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玉燭幽獸,那可是長白山裡頭的稀罕玩意兒,平日裡難得一見,怎麼就跑到這旮旯來了,真是活見鬼了!
他咬了咬牙,語氣依舊強硬:“就算是老鼠叼走的,你們賓館也脫不了乾係!你們這衛生,簡直讓人沒法住!”
經理見狀,連忙賠著笑臉說道:“大哥,您彆急,再給我們點時間,一定把老鼠捉拿歸案。”
“行,我再給你們點時間找,要是找不回來,咱們沒完!”金老黑冷哼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威脅。
“就算真被耗子叼走的,你們這賓館也甭想撇清乾係!瞅瞅你們這兒亂的,專招耗子喜歡?!”金老黑扯著嗓子喊道。
經理一聽事兒有緩,臉上又擠出那招牌式的笑,活像貼上去的膏藥:“大哥呀,您大人有大量,先消消氣兒,可彆氣壞了身子。您再寬限寬限,給咱點功夫,保準把那耗子給您揪出來!”
“哼!算你識相,那就再給你們點時間找找。要是找不回來,你就等著瞧,咱這梁子可就結大了!”金老黑鼻孔出氣,冷哼一聲。
經理忙不迭點頭,跟搗蒜似的,趕忙招呼手下人:“都麻溜兒的,把搜尋的地兒再擴大些!”
一幫人又在房間裡忙,終於,有個員工聽見拖鞋裡有動靜,他抄起拖鞋一看,隻見一隻肥嘟嘟的白耗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裡頭呼呼大睡呢。
那小肚子圓滾滾的,跟個小皮球似的,睡得那叫一個香,還時不時砸吧砸吧嘴,就好像正夢著啥美事兒呢,嘴角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嘿!在這兒呐!”他興奮的扯著嗓子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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