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市的下水道錯綜複雜。
新老水道皆有。
最早的下水道修建於建國初期。
有部分水道新老混用,還有不少水道已停用並廢棄多年。
連相關的水道施工圖都老到足以進城市檔案館。
在其中一條廢棄了二十七年之久的管道中。
十多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聚集在這裡。
他們麵前擺放著一個用大油桶改造而成的火盆。
不為取暖,隻為照明。
“嘀嗒”的漏水聲在這裡空洞的回蕩著。
這些身影中大約有半數都顯得惴惴不安。
但除了滴水聲外,現場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如此就出現了詭異的沉默。
“我…我們什麼時候能開始覺醒?”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模樣有些青澀,看起來像是中學生的矮小身影舉起了手。
他外麵披著一件寬大的兜衣。
在舉手的時候,袖子自然滑落,露出了遍布疤痕的小臂。
“嗬嗬,好孩子彆心急。”
“現在覺醒的名額很充足。”
“你是幸運的,你選擇了相信,必然會得到神教的回饋。”
說話的是個戴著黑邊眼鏡的中年婦人,她樣貌樸實。
跟日常出沒在各大菜市場裡的家庭主婦沒什麼區彆。
但從她說話的口吻來看,又明顯是覺醒神教中的骨乾。
“這樣就太好了。”
“我…實在太渴望有力量了…”
男孩低頭看著火光搖曳下的雙掌,似乎在痛恨它們如此軟弱無力。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張浩宇。”
“等你獲得力量後,你最想做什麼呢?”
“殺…人…”
簡短的對話後,女人沉默了片刻。
旋即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好!去殺你想要殺的人。”
“神教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但要注意,要麼不出手,要麼就出狠手,明白了嗎?”
女人的聲音變得有些陰惻惻的。
名為張浩宇的男孩怔怔點頭。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嘩啦啦的密集水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隻見乾涸的管道口突然湧入一大股水流。
這些水流凝而不散,迅速來到眾人身前,而後快速凝聚出人形。
正是此前宣講教義的年輕人。
他的臉上一掃以往的癲狂。
“濁流,你來了。”
女人跟他打了個招呼。
被稱為濁流的男人麵色平靜的跟人群中幾位教會骨乾分彆頷首致意
“這次他們的反應比上回更快。”
“隻怕不用太久就能查到這裡了,必須要儘快更換在常海市的據點。”
對此,幾位教會骨乾互相對視了一眼。
“五通尊駕早有打算。”
“神尊需要教派儘快開枝散葉,以網羅信徒與香火。”
“為此,甚至準許我們做得激進些。”
“反正革鼎之局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