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宇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影子化為的觸手正在擺弄著黃彬的屍體。
時不時將其皮肉豁開。
血液漸漸被放乾,屍體逐漸冷卻。
皮膚下的肌肉是泛著蒼白質感的淡紅色。
薄薄的腹膜破裂後,飽滿的臟器就傾瀉而出。
他神情認真,好似在鑽研人體解剖的奧秘。
隻是嘴角的笑意根本無法收斂。
因為沒有什麼東西比複仇這杯酒還要甘甜醇美了。
就在這個時候。
臥室外傳來一陣門鎖的轉動聲。
“彬,我回來了。”
“今天少喝點酒,晚上我帶你去同事家吃飯。”
熱絡的聲音有些噪耳。
這讓張浩宇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來者正是他的母親,那個對他不管不顧的生母。
她眼裡心裡隻有黃彬,絲毫沒有提及自己兒子半句。
恍惚間,張浩宇的耳邊回響起濁流對他說的話:
“回答錯誤。”
“不是殺了他,而是殺了他們。”
“在他身邊,在你身邊。”
“所有人都是幫凶。”
……
影子不會說謊。
他的內心已有答案。
他的眼神驀然變得陰冷。
屋外,得不到回應的張母說著說著就推開了臥室門。
旋即就看到了幾乎完全被血液與體液浸染的床鋪。
還有黃彬那被肢解的麵目全非的屍體。
“啊啊啊啊!”
尖叫聲傳來。
女人的思維裡存在對恐懼的熔斷機製。
她們會在遭到重大情緒衝擊時,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所以很多女性在遭遇侵害時都無法有效反抗。
並不是她們有多享受侵害,而是觸發了大腦熔斷。
此時的張母就是如此。
不過她的尖叫隻持續了一瞬就戛然而止。
其中的一條影子觸手大力的勒住了她的喉嚨。
另有幾條觸手則纏住了她四肢。
張浩宇麵無表情,無聲地淌著眼淚。
隻見五條影子觸手陡然發力。
六個屍塊掉落在地上。
頭、四肢、軀乾,個個分明。
鮮血溢出,渾濁了那死不瞑目的臉龐。
張浩宇沒有去看她的屍體,隻是怔怔走出了臥室。
隨著他的離去,身後的大片陰影也如潮水般的褪去。
……
火爐之城數千公裡之外。
無名峽穀。
類似這種沒有命名意義的區域在星落大陸中還有許多。
地域廣袤讓這裡存在太多未經開發的土地。
其中可能存在古老時代遺留的機緣,也可能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什麼都沒有。
黑騎士張樹榕正騎著那匹黑暗戰馬踱步於峽穀內。
頭頂的陽光在裂縫中隻留下一線。
真不知道如此逼仄隱蔽的地方,那些遊商是怎麼發現的。
在峽穀內大約前進了半個小時,前方稍顯開闊。
地勢也漸漸向上延伸。
峽穀底部距離地麵的高度在不斷縮短。
終於,他看到了那道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