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的向導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往哪兒跑。
他的生活的村子距離托馬索老爺的莊園並不算遠。
如果那股煙塵真是魔災或獸潮掀起的,那麼回家隻怕也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他突然靈機一動。
“求援!必須得找衛戍軍求援!”
這周邊仍是邦城遊騎兵定期巡邏的範圍。
據他所知,據此約莫兩刻鐘馬程的一條直道旁就有一處邦城哨點。
雖然瑞爾莊園武德充沛,加上周邊的村莊和聚居地的村衛與民兵也能拉出一支幾百人的隊伍來。
但麵對魔災級的侵襲依然是杯水車薪。
不敢耽擱時間,向導連忙策馬狂奔向另一個方向。
……
在送走陳軒與莉莉薇後,托馬索·瑞爾就回到了宅子裡。
坐在書房中,他取出了一卷記錄了戰史的大部頭書籍,悠然地閱讀起來。
鞣皮封麵承載了歲月的厚重。
隻是還沒有翻上幾頁,外邊就傳來了號角聲。
“嗯?”
三短一長的號令意味著有最高危險到來!
“什麼情況?”
托馬索頓感不妙,連忙合上了書冊。
“老爺!老爺不好了!”
“巡邏的輕騎兵在外圍發現有大批的獨眼魔,正朝莊園狂奔而來!”
管家氣喘籲籲地說道。
這讓托馬索不由得自主的猛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大批獨眼魔?”
“數量大概有多少?”
“根據彙報,最少也有兩千到三千頭…”管家的神情驚恐。
托馬索再也坐不住了。
“備甲!”
“少爺和小姐在哪?”
他步履匆匆地走向軍械室。
那裡留有他精心養護的戰甲和利劍。
聽到他的話,管家連忙回答道。
“大少爺去了磨坊。”
“二小姐和三少爺剛才似乎去了馬廄…”
說到這裡,他與托馬索同時感到不對勁。
猛得停下腳步,托馬索雙目瞪大的質問道。
“他們去馬廄做什麼?”
管家愣住了。
剛才他原本打算去馬廄看看情況的。
直接被號角與輕騎兵的彙報給打亂了安排。
畢竟在托馬索老爺目前仍留在身邊的這三個年輕孩子中。
除了大少爺的性子還算沉穩外,二小姐和三少爺都不是省油的燈。
以前還曾有跟隨一支遊商偷偷外出前往其他聚居地的劣跡。
往常的時候,老管家至少有一半的精力是用來盯著他們姐弟倆。
但今天屬實是有點兒忙亂了。
“還不快去找!”
“希望他們仍留在那裡!”
“找到以後立刻讓諾恩帶上兩支輕騎兵護送他們從另一個方向前往邦城的宅子裡避險。”
托馬索在邦城內也有一份產業,還有一幢大豪斯。
每年至少有一半的時間,他的三個孩子都是住在邦城裡的。
這次回到莊園小住,沒想到就撞上了大運。
聽出了老爺話裡的著急,管家不敢怠慢,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托馬索大步流星的走向軍械室。
無需扈從的協助,他自己就麻利地穿戴了起來。
雖然有些心急,但他並沒有亂了陣腳。
得益於此前未雨綢繆下達的預備指令,由莊園征召的民兵都在待命。
各處哨點都準備了勁弩。
保護莊園的輕重步兵也立刻武裝了起來。
外麵隨處可以聽見清亮的踏地聲。
“數千頭獨眼魔,這絕不是莊園所能抵擋的!”
托馬索的心裡很清楚,但他並沒有選擇逃跑。
身為莊園主,土地和依附他生存的農夫都是他身家性命中的一環。
守護莊園就是守護自己的財產。
他絕沒有畏戰的道理!
而在發現魔物侵襲的同時,前哨的輕騎兵就分出了三騎趕往邦城求援。
如此規模的魔物,於情於理邦城都不會坐視它們大肆劫掠。
所以隻要堅持到援兵抵達,就能化險為夷。
手持鋒利的戰劍,全副武裝托馬索·瑞爾邁步走出了宅子。
他高舉劍鋒,望著前方集結起來的輕重步兵大聲吼道。
“保護莊園,殺死所有魔物!”
這些私兵都是他挑選出來的孤兒,從小就跟隨在自己身邊培養。
各個對他忠心耿耿。
若是參照華夏的說法,那就是門客死士。
嚴格的訓練和訓獵實戰讓他們的戰力都不遜色於衛戍軍。
所以在托馬索老爺發出戰鬥宣言後,所有人也跟著吼出了聲。
……
時間回到十多分鐘前。
馬廄內的氣味並不好聞。
鼻腔裡滿是馬糞和馬尿的氣味。
這處馬廄是專為托馬索服務的小型馬廄。
裡麵養著好幾匹健壯的異種軍馬。
都是脖頸上覆蓋著細密鱗片的良駒。
因為軍旅生涯所養成的習慣。
所以托馬索並不介意他的孩子們跟戰馬接觸。
負責看管照料這幾匹戰馬的馬倌對於二人的到來並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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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麗,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三少爺凱利有些猶豫的低聲問道。
他那靈動的雙眼裡既有好奇,也有一絲忐忑。
而二小姐塔麗的臉上則全都是興奮的模樣。
雖說二人在托馬索老爺的眼裡都不是個省心的孩子。
但相較而言,還是塔麗的鬼點子更多些。
“這是個好機會。”
“根據我的觀察,再有一會兒馬倌亨利就會去料倉取乾草。”
“到時候你騎血紅,我騎憂鬱。”
塔麗言簡意賅。
血紅和憂鬱都是他們給戰馬取的綽號。
分彆是一匹毛發赤紅與眼神猶豫的戰馬。
趁著獨處的機會,二人已經給這兩匹戰馬熟練的上好轡頭與座鞍。
對他們兩姐弟而言,這些都隻是基本功罷了。
做好準備後的不久,馬倌亨利果然準時準點地起身前往料倉。
多年的重複性工作讓他養成了無比精確的生物鐘。
二人拉開門擋,騎上戰馬先後跑出了馬廄。
朝著莊園西邊的森林方向跑去。
他們還是很想跟著一起去執行魔物調查任務。
冒險的血液在體內沸騰。
五六分鐘後。
悠揚的號角聲響起。
堪堪跑出莊園一小段路程的姐弟二人看到了遠處揚起的塵埃。
兩匹戰馬沉穩的踱步,展現出了優秀的素質。
隻是有些不安的朝著揚塵的方向打了好幾個響鼻。
“那…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