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
“稀客啊!”
“艾瑞絲，希望你喊我回來是有正事。”
黑卡·油機發出怪笑，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張帶靠背的石椅上。
赤戮看在“老祖宗”的麵子上，勉強咽下了這口氣。
慍怒地隨便挑選了一個寬大的椅子坐下。
另一邊的艾瑞絲也走向專為它身形設計的座位，示意眾人隨便坐。
潘妮找了個稍遠的座位，三個黑暗精靈則在她身邊不遠處落座。
陳軒看了看，在赤戮身邊隔著兩個座位的距離坐下。
從骷髏吊燈中散發的紅光將下方眾人的影子給拉成詭譎的形狀。
在一陣翅膀的撲棱聲之後，石像鬼首領伊戈終於到了。
單論身形，它比赤戮和艾瑞絲都小上好幾圈。
兩米出頭的身高，跟人類比起來還算高挑，但在亡靈裡就並不起眼了。
令人無法挪開目光的是它那肌肉虯結的身軀。
它的肌肉線條好似刀削斧刻般明顯。
強健的肌肉表麵上還覆蓋著一層堅韌的鱗皮。
頭頂彎曲的犄角和魚鰭似的耳朵都讓它看上去格外的猙獰。
雙手和雙腿都帶有鋒銳的彎鉤利爪，直立狀態下還是很有壓迫感的。
隻見伊戈扇動著身後的巨大的膜翼精準的落在一張大座上。
以蹲下的姿態立在了椅子上。
它雙目中紅光一閃，身軀瞬間就完成了石化的步驟。
就這麼一言不發的直接變成了石像形態。
這種極度高冷的狀態，莫名地有範啊。
而包括赤戮和毒舌的莫在內，幾個首領似乎對它的行為習以為常。
此時此刻，現場突然陷入到沉默中。
之前一直在主動搭話的艾瑞絲這次卻沒有選擇出頭。
而亡靈似乎對尷尬氣氛有著額外的耐受度。
至少赤戮和莫都沒有什麼表示。
隻有黑卡·油機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隨後從腰間解下一隻小巧的酒壺，拔開瓶蓋湊在嘴邊暢飲起來。
一股淡淡的酒精味混合著腥臭的血氣在石廳內彌漫。
陳軒與潘妮默不作聲的對視了一眼。
各自“私聊”了赤戮和莫。
它倆必須要主動站出來。
如果輪到陳軒和潘妮這兩個人類來提出，那麼性質就全變了。
得到陳軒的指示後，赤戮驀然站起身來。
另一邊的莫也不情不願地鼓蕩了一下靈魂波動。
“我，遊蕩者首領，提議大家將手中的【亡者密令】給拿出。”莫的身周環繞著淡淡的灰色氣流，如同殘影構成的衣擺。
“骨池方麵也是一樣的看法！”更加不善言辭的赤戮連忙補充道。
在它們發話之後。
艾瑞絲和黑卡的“私聊”波動先後在陳軒的腦海裡響起。
“隻要5000個活靈，你就能得到蛛網怪的支持。”
“人類小子，我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但我不在乎，如果你真能拿得出高等神材，並願意借給我研究一段時間，那麼我黑卡·油機將親自聲援你，若你同意，我們可以簽訂一份靈魂契約。”
兩者仍執著於此前談下的價碼。
到底不是純粹的亡靈，艾瑞絲和黑卡一個更比一個狡猾。
陳軒斟酌了片刻，先是答應了黑卡的要求。
隻是研究的話，借它一段時間又如何？
而活靈就比較麻煩了。
對方要求必須那些活靈必須得有二階以上的等階實力。
換而言之，就算陳軒狠得下心來去捉那些農夫，也根本滿足不了要求。
所以他試探性的問道。
“魔裔和邪嗣符合活靈的要求嗎？”
麵對他的問題，艾瑞絲沉默了片刻才有了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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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等階和數量的要求就得提高了。”
“那些魔裔和邪嗣的靈魂中充滿雜質，提純萃取和注入等步驟都要花費我更多的精力。”
艾瑞絲答應了下來，順帶解釋了一句。
魔裔也不是不行，就是操作起來更加費事。
所以它順勢提出了條件，要求陳軒至少提供頭三階及以上等階的魔裔來。
在此基礎上，四階魔裔能抵四頭、五階魔裔二十頭，陳軒是可以選擇拿質量換數量的。
不過令陳軒感到奇怪的是，艾瑞絲和黑卡似乎都不怕【亡者密令】被外人掌握。
估摸著這裡邊還有隱情。
【亡者密令】或許對大亡靈的約束力有限。
從這些亡靈首領的反應來看，四目行者並沒有將它們和其它低階亡靈一樣簡單粗暴的抹去智慧。
想來應該有另外製控它們的手段。
而像是陳軒取得赤戮的支持，潘妮取得莫的支持，多少都沾點取巧的額原因。
真要是四目行者返回骸骨之森了，隻怕分分鐘就會令它們強行反水。
畢竟亡靈的權力接受是個標準的金字塔型。
直係的上層對下層完全可以說是生殺予奪的。
以此分析，【亡者密令】應該是次級的權限總控。
是為了方便統籌百萬亡靈而準備的統禦手段。
所以幾個亡靈首領都無法將之直接掌握。
它們脖子上的狗鏈子最終還是由四目行者攥著。
而更下一級的所有狗鏈子則由【亡者密令】來攥著。
以此為基礎，才是各個亡靈首領分彆掌握著各自麾下的部分。
按照權力分層的理論，在這裡的最高權力分為三個層次。
最高級的層次始終是四目行者本身。
其次是【亡者密令】。
再然後是亡靈首領中各管各的區域權力。
當然，若是大君降臨，最高權力還得繼續向上轉移。
想到這裡，陳軒算是理解潘妮所說的麻煩是什麼了。
不管再怎麼取巧，他們能做到也隻是臨時掌握骸骨之森。
等到死域的目光再次傾注過來的時候，掌握【亡者密令】之人必會遭到清算。
潘妮已是半亡靈之身，她投身進來，是壓根不準備給自己退路了。
雖然陳軒感到有些遺憾，但並沒有多放在心上。
說句大實話，這骸骨之森的力量對他而言就是白嫖來的助力。
哪怕隻能借力少許用來對付魔裔，放大在刷怪的目標中都是他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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