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對此無感，黑暗精靈也有不俗的毒抗，陳軒就自然不用說了。
唯有潘妮嫌惡的捂住了口鼻，這讓黑卡看的哈哈大笑。
赤戮和莫都在這一刻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它們明白伊戈的話看似是在威脅，實際上應該另有轉機。
否則這家夥是不會特意跑到這裡跟它們正兒八經開大會的。
伊戈是個標準的石像鬼，冷酷無情，像又臭又硬的石頭一樣無欲則剛。
唯一能讓它通融的前提是使命。
四目行者給它留下的使命就是守護骸骨之森。
然而近期周邊確實常有魔物襲擾。
要知道死域跟九獄不同，它們跟魔物玩不到一塊去。
理論上死掉的魔裔照樣是亡靈預備役。
反之，亡靈們積攢的血肉素材，甚至是骷髏腦袋裡的靈魂之火同樣能作為奉獻給邪神的祭品
所以在這裡就有了一個潛在的三角關係。
伊戈前來參會明顯也是因為感受到了某種危機正在降臨。
而沒有四目行者的統率，骸骨之森完全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
幾個大亡靈缺少了主心骨，壓根擰不成一股繩。
果不其然，見它們都不吱聲，伊戈伸出尖銳的手爪，分彆指向陳軒和潘妮，然後又轉向那三個黑暗精靈。
“人類還有黑暗精靈…”
“這就是你們挑選的合作對象？”
“你們靈魂中正跳躍著愚鈍的火花，或許吾應該向行者諫言，為你們進行靈魂重置的小手術。”
它似乎不反對以合作加契約限製的形式挑選一個“合夥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亡靈跟藍星中的機器人差不多，都有著不可逾越的底層邏輯需要遵守。
分為三份的【亡者密令】是四目行者設下的一道鎖。
它讓骸骨之森的亡靈們沒法得到一個整齊劃一的指令層。
骨池、遊蕩者大廳、哀嚎工坊在四目行者離開前，都曾留下了相當明確的指令。
比如骨池是蟄伏固守原區域，同時儘量培養高階骨靈與骸骨戰士。
而遊蕩者大廳每個星落月有不低於150個靈魂的狩獵指標，倒是能在周邊有限的遊蕩一番。
到了哀嚎工坊這裡，行者留下的指令就是竭力消耗庫存，生產大量的構裝體與亡靈械具！
即便後來四目行者失聯，這些指令也仍然會被堅定的執行。
如果期間遭遇外敵入侵，在沒有新的同級彆指令進行覆蓋的前提下，亡靈們仍然要按部就班。
死板！
即便是大亡靈的自主性也隻是相對而言的。
能坐在一起談判已經算是它們為數不多能利用的機會了。
隻是相較於其它大亡靈那一萬個心眼子。
在遇到“始祖”之前，包括赤戮在內的血骷髏們對什麼大危機大變局之類的都很佛係。
骨頭架子能有什麼心眼子？
該死就死，該活就活唄。
若不是陳軒出現，它們大概會一直擺爛下去。
按部就班的待在地底下發育。
哪怕地表都被生機土壤所覆蓋了也無所謂。
所以，其實伊戈也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挑選一個合適的第三方，掌握完整版的【亡者密令】。
當然，它們絕不會放棄自身訴求。
這個時候，靈魂契約就成了有效的桎梏方式。
或者說是雙方的平衡點。
隻要契約立得好，就不怕對方會擅用【亡者密令】來脅迫它們。
又能解決指令問題，以新的高權限指令，重新讓骸骨之森化為一個令行禁止的整體，以應對可能會出現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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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密令既是枷鎖，也是鑰匙。
這個時候遊蕩者首領·莫，終於開口了。
“桀桀桀，臭石頭，你的傲慢令我回憶起了消失已久的作嘔感覺。”
“怎麼了，來自死域原產地的高貴石頭難道不知道當前骸骨之森正在麵臨什麼嗎？”
“亦或是行者為你下達的守護指令正在騷動你的那缺乏智慧的靈魂？”
“桀桀桀桀！”
毒舌莫下場以後瞬間就活躍了氣氛。
石像鬼伊戈咧開尖利的嘴巴，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受製於行者的命令，吾無法粉碎你這可憐的小幽魂。”
“但你說的沒錯，骸骨之森需要一些靈活的手段來改變。”
“你們各自推選出了人類，還有黑暗精靈。”
“我不關心你們究竟達成什麼協議，但是想過吾的這一關，就必須簽訂這份靈魂契約。”
它似乎早就草擬好了一份極度複雜的靈魂契約。
上麵的條款零零總總足有數百項。
以至於都細到了不得將碎片分彆轉移的條款。
對於另一方的締約者隻是給予了最基本的生存保障。
確保骸骨之森一方不會卸磨殺驢。
所持令者所下達的每一條指令都必須事先與它們商量，尤其要得到伊戈的肯定後才能通過。
這狗東西看似淡定，私底下沒少琢磨啊。
就在潘妮還在猶豫著討價還價時。
陳軒已經率先做出了回複。
“我可以答應這些條件！”
說完他給了潘妮一個暗示的眼神。
後者躊躇片刻，還是按捺住了要散發波動的靈魂。
原本支持她和黑暗精靈的遊蕩者首領·莫看到陳軒這麼爽快答應，也不由得默認了。
畢竟伊戈那個臭石頭所列的條款確實更符合它們的利益。
隻是誰也沒想到，這個人類竟會答應的如此痛快，連半點異議和訴求都沒有提出來。
“赤戮這家夥，究竟是哪裡找來的大冤種。”
它在心中嘟噥著。
一般的第三方智慧族裔還無法勝任。
因為對【精神】等屬性都有要求。
菜比肯定是控製不了【亡者密令】的。
但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是眼前這個人類既沒有亡靈之體，也沒有掌握亡靈死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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