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正夾起一塊羊肉。
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
“您不是不催婚的嘛?”
“之前還說要讓我練練,吃吃愛情的苦呢。”
陳軒打趣道。
之前的何秀清對待子女的態度就是自由過了火。
她是那種對子女沒有任何控製欲的家長。
卻見何秀清無奈的搖搖頭。
“我以前一介單親媽媽還能怎麼管你?”
說到這裡,她忽然掏出了一張存折。
上麵有高達七位數的餘額。
足有兩百多萬。
這筆數字對於當前的眾人而言隻是小錢。
但在異世出現前,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這些年攢的錢,包括補課的課餘收入,還有一些是你爸爸留下的賠償金,全都在這裡了。”
“本來都是給你攢著的,如果你選擇回來,我會給你買好車子和房子,至少夠你安逸結婚。”
“如果你不打算回來,真跟那個小姑娘待在城市裡,這筆錢也足夠在常海首付了。”
“人生沒有那麼複雜。”
“當然,後來已經證明了你跟那個小姑娘並不相配。”
“就算你供養她考編上岸,她也不會有絲毫感激。”
“但男人總是這樣,吃了情傷才容易成熟,更何況你也不虧,我們學校的主任每年自己或是請彆人洗腳上95和98都得花不少錢呢。”
“相較而言,她花的錢,你就當喂狗了唄。”
陳軒頓時汗顏。
都說話糙理不糙,這話也太糙了吧。
而且老媽居然連95和98都知道?!
隻能含糊地“嗯嗯”兩聲。
這話題有些尷尬。
日野鈴這個情緒閾值古怪的家夥隻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陳軒。
很難想象,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家夥,以前居然是舔狗?
舔狗不得豪斯啊。
旁邊的金大中則比較淡定。
他對女人不感興趣,當然,對男人也不感興趣。
從未考慮過感情方麵的事情。
東瀛和寒國早在十幾二十年前就經曆過轟轟烈烈的男女對抗了。
兩個國家的女拳都吃了大虧。
現在華夏的男女矛盾早就是兩國玩剩下的東西。
就像是成長中必須經過的青春叛逆期一樣。
度過了這個階段照樣該乾嘛乾嘛。
至於生育率和結婚率降低的過程,國外也早就經曆過一輪了。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人隻要自己活得舒服,怎樣都行。
畢竟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莉莉薇並不明白這個話題的內核。
隻是把頭埋得低低的。
耳朵尖都紅透了。
朝暮倒是落落大方,抿嘴一笑。
用公筷給何秀清夾了一筷子肉菜。
“阿姨說的是,我們會好好的。”
“媽,我看你是太閒了。”
“實在不行你也去跳跳廣場舞吧。”
陳軒搖了搖頭。
好漢不提當年“勇”。
揪著過去尾巴不放的才是小屁孩。
更何況他的前女友已經變成了喪失記憶的白癡。
再去追究有什麼意義呢?
挫骨揚灰?
大可不必。
越仇恨就說明越在乎。
不在乎了,那就是個屁,放了就沒了。
“你呀你呀。”
何秀清柳眉微挑。
“行了,吃飯吃飯。”
一頓飯就在這樣先輕鬆後胡鬨的氛圍中進行著。
紅小憨很快把它的那份消滅乾淨。
肚皮溜圓地癱在高凳上,滿足地打著飽嗝。
小爪子還意猶未儘地拍打著空盆。
眼睛巴巴地望著主菜砂鍋。
但卻被陳軒給無情地無視了。
莉莉薇在何秀清的誇讚下開心得像個孩子。
麵對同樣的誇讚,朝暮則要熟稔得多。
隻能說“本地媳婦”就是從容。
飯後,陳軒幫著何秀清收拾碗筷,莉莉薇和朝暮也搶著幫忙。
何平生則拉著吃飽喝足有點犯困的紅小憨。
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一邊泡茶,一邊又開始興致勃勃地計劃起明天上線的安排。
他很喜歡紅小憨,對真龍沒有半點敬畏。
像是對待爺爺奶奶手邊的哈巴狗。
日野鈴和金大中拘謹的坐在客位上。
廚房裡,水流聲伴著碗碟輕碰聲。
收拾妥當,陳軒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動身去羊城了。
莉莉薇和朝暮也從客廳出來。
“外公,老媽,我們先走了。”
“外公您上線悠著點!”
陳軒告彆道。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何平生揮揮手。
何秀清點點頭。
“萬事小心。”
“莉莉薇,朝暮,有空常來家裡吃飯。”
“嗯!謝謝伯母款待!”莉莉薇用力點頭。
“阿姨再見,何爺爺再見。”朝暮也微笑著道彆。
紅小憨似乎知道陳軒要走,從昏昏欲睡中掙紮起來,跳到陳軒肩膀上,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喉嚨裡發出嗚咽。
陳軒笑著揉了揉它的小腦袋,把它收回夥伴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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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傳送節點的光芒再次亮起。
陳軒帶著幾人消失在原地。
屋內,溫暖的燈光下,何秀清洗淨了手,給何平生倒了杯熱茶。
看著窗外寧靜的夜色,輕輕舒了口氣。
這樣溫馨平靜的夜晚,在這風起雲湧的新時代裡,顯得彌足珍貴。
她知道,前方等待著兒子的,必然是更加激烈詭譎的風浪。
但至少這一刻,家的港灣給了她最堅實的後盾和片刻的安寧。
……
“閣下的家庭氛圍真好。”
來到羊城。
陳軒索性把金大中先打發到了衛良等人所居住的大彆墅。
至於日野鈴,死活都打發不走。
這貨黏糊的要命。
要不是她承諾會在近期於星落大陸中送陳軒一份大禮。
隻怕是阿軒早就捶死她了。
麵對日野鈴的話,陳軒回頭看了一眼肩膀,確認這貨不是在調侃。
於是便有些無奈道。
“這種氛圍說好聽的叫沒大沒小。”
“不過我媽就是這種看似很樂觀且不被常規束縛的性格。”
“我爸走得早,她一個人把我養育成人,我沒資格對她的性格或是行事風格指責什麼。”
“簡單來說,她怎樣都行,高興就好。”
“哪怕她成為通緝犯,忤逆了全世界,她也沒虧待過我這個兒子。”
“我也會幫著與世界為敵。”
“我這人就是這裡幫親不幫理。”
陳軒理直氣壯。
所有的嚴苛都該留給外人,而不是對自己人高標準且重拳出擊。
對待外人反而道德指標變得靈活了起來。
日野鈴怔怔點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沒有搭理她,陳軒把她趕回到自己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