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內的駕駛員瓊斯驚恐地拍打操控杆。
縱然液壓係統正在發出刺耳的嘶鳴。
卻絲毫無法改變炮塔的方向。
“怎麼回事？控製係統失靈了！”
他對著無線電大喊。
話音未落，貧鈾穿甲彈已呼嘯而出，精準命中後方坦克的彈藥艙。
劇烈的爆炸將坦克炮塔掀飛，在空中旋轉數圈後砸在公路旁的草地上。
炮塔上的重機槍還在徒勞地掃射。
穿甲彈的動能未減，接連貫穿坦克。
將它們化為一個個燃燒的鋼鐵糖葫蘆。
每輛坦克被命中的瞬間，彈藥艙都會發生殉爆。
火光染紅了整片荒原，坦克殘骸的履帶還在空轉，像是在畫最後的句號。
後方被履帶碾壓過的地麵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跡。
……
拉斯維加斯的霓虹在絕對黑暗中依次熄滅。
賭場裡的應急燈剛亮起，就被一股無形的混沌之力捏碎。
燈泡碎片落在賭桌上，將綠色的台呢劃出一道道口子，裡麵的羊毛纖維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凱撒皇宮的金色穹頂開始剝落，金箔碎片像雪花般順著牆壁流淌，在地麵堆成小山。
這座小山頂端的金箔突然燃起灰焰。
火焰沒有溫度，卻能將黃金燒成黑色的灰燼。
這些灰燼被風一吹，散落在賭場內的老虎機上，屏幕瞬間黑屏。
賭徒們慌亂中拋灑的籌碼在空中定格。
這些紅色、綠色的塑料籌碼突然全部翻轉。
仿佛代表著遊戲的結束。
陳軒站在巴黎酒店的鐵塔複製品頂端。
風衣在夜風中飄動。
他指尖輕彈，十幾公裡外的胡佛水壩閘門同時開啟。
閘門上的金屬銘牌在水流衝擊下脫落。
那些鏽痕都被衝刷乾淨，露出下麵的鋼鐵本體。
順著洪水向下遊漂去。
四十億噸洪水裹挾著泥沙奔湧而出，將內華達沙漠變成沸騰的湯鍋。
沙漠中的仙人掌被連根拔起，帶刺的莖乾在洪水中翻滾，最終沉入水底。
那些來不及逃離的越野車在洪水中旋轉，車頂的射燈最後閃爍了三下，便徹底沉入渾濁的水中。
水麵上隻留下幾個冒泡的漩渦，漩渦中偶爾浮起破碎的車窗玻璃與座椅碎片，碎片上還沾著泥沙與血跡。
波士頓傾茶事件紀念館在灰焰中升華成萬千灰燼。
所有的灰燼都隨風飄散，落在查爾斯河麵上，將河水染成深褐色。
河中的野鴨誤食灰燼後，身體迅速僵硬，紛紛翻著肚皮浮在水麵上，翅膀還保持著劃水的姿勢。
哈佛大學圖書館的千萬藏書無風自動，書架上的《百科全書》《哲學著作》一本本飛出，書頁在空氣中快速翻動，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羊皮紙上的墨跡如活物般逃離頁麵，在空中聚成黑色的文字風暴——風暴中，“自由”“民主”“平等”等字樣反複出現，字體越來越大，卻又被灰焰逐一燒成虛無，隻留下一縷縷黑色的煙霧。
陳軒行走在書架之間。
腳下的木質地板在他的重力場下微微凹陷。
他隨手拿起一本《獨立宣言》複刻本，書頁在他掌心化作飛灰，那些象征自由的文字碎片剛要飄遠，就被混沌之力碾碎成虛無。
圖書館的穹頂突然出現一道裂縫，灰焰從裂縫中滲入，點燃了書架上的書籍，火焰順著書架蔓延，很快就將整個圖書館變成一片火海。
麻省理工的反應堆過載警報響徹劍橋市時。
反應堆的冷卻係統突然失效。
散熱片在灰焰中扭曲變形，金屬表麵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
陳軒正在拆解“大綠怪”超級計算機。
他的手指穿過計算機的外殼，直接接觸到內部的量子芯片。
那些量子比特好像受驚的螢火蟲般四散逃竄。
在空中組成二進製版本的宣言。
0與1的符號閃爍著微弱的藍光，但持續時間還不過三秒，這些數字文字就被冰風吹散，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際。
河麵上隻留下幾道微弱的光痕，很快也被凍結的河麵覆蓋，冰層下還能看到量子比特殘留的藍光在緩緩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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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圖太空針塔的觀景台還聚集著不少遊客。
他們手中的相機正對著遠處的雪山拍照，鏡頭裡的雪山清晰可見，卻沒注意到針塔的塔身已經開始搖晃。
陳軒站在針塔底部，指尖灰焰向上蔓延，塔身的鋼結構逐漸發紅、軟化，金屬表麵的油漆開始剝落，露出下麵的鏽跡。
塔身上的“太空針塔”字樣逐一剝落，化作黑色的鐵屑，被風卷向遠處的太平洋。
觀景台突然脫離塔身，帶著遊客與座椅一同墜落。
在地麵砸出巨大的深坑。
坑中湧出的灰焰將散落的相機、手機燒成黑色的殘骸。
相機裡的存儲卡融化成液態，手機屏幕上還殘留著最後拍下的雪山照片。
針塔的頂部天線隨後也轟然倒塌，砸在旁邊的太平洋科學中心屋頂上，玻璃穹頂瞬間破碎，碎片如雨點般落下，館內的恐龍化石在衝擊下散落一地。
霸王龍的頭骨滾到展廳角落，骨架上的塵土被揚起，在空中形成小小的旋渦，旋渦中還夾雜著細小的玻璃碎片。
休斯頓航天中心突然失去所有衛星信號。
監控屏幕上的gps星座圖標逐一熄滅，隻剩下一片黑色。
阿波羅11號登月艙的複刻品在展廳裡無故分解成基本粒子。
金色的宇航服殘骸懸浮在空中，頭盔上的麵罩反射著最後的燈光，麵罩裡還能看到宇航員模擬人像的輪廓，隨後化作光點消散。
陳軒卻已經先一步的站在土星五號火箭的殘骸頂端。
他望著太空中緩緩變暗的國際空間站。他隔空輕點，艙內六名宇航員驚恐地看著艙外機械臂自行拆卸太陽能帆板。
機械臂的關節處突然冒出火花，帆板上的電池板逐一脫落、
碎片在軌道上形成旋轉的金屬雲，將空間站的舷窗撞得布滿裂紋。
宇航員們的求救信號通過緊急頻道傳出，卻在抵達地球大氣層時被灰焰攔截，化作一片雜亂的電波，消失在宇宙中。
空間站的艙內壓力開始下降，宇航員們的氧氣麵罩逐漸失效，他們的身影在監控畫麵中逐漸倒下。
當北美防空司令部啟動“死手”協議時。
陳軒已站在阿拉斯加的輸油管道上。
他腳下的管道正在崩潰，焊接處的縫隙逐漸擴大，黑色原油噴湧而出，卻在接觸空氣的瞬間凍結成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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