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陵容對殿選有了一定的防備心,因而當那位宮女端著茶水東張西望時,最後往自己方向來時,心下已了然。
她沒有閃躲,而是任由事情發展下去,當她看到茶水潑到自己不遠處的秀女時,便知道皇宮裡有人讓自己跟這位秀女結仇。
安陵容參加殿選時,知道自己的優勢,並沒有打扮明豔大氣,而是把妝容以及服飾都往清秀方麵靠,選了件淡粉色的衣裳,來凸顯自己的楚楚可憐。
她注意到那穿著綠色宮裝的秀女原本氣勢洶洶指著自己,卻在自己抬頭時氣焰消了一大半,就知曉自己又成功找到了新的植物。
後麵在腦海裡聽到係統播報夏冬春為自己貢獻養分點時,便覺得自己參加殿選是個正確的選擇。
“咳咳,不是故意,那我就勉為其難,就原諒你了,你是哪家的秀女。”
夏冬春的語氣沒有之前那般怒氣,反而有些結結巴巴對著安陵容說。
不過她越說越有底氣,說完還一臉盯著安陵容看,讓殿內的其他秀女以為夏冬春找茬。
夏冬春先是被那位秀女的長相所愣住,她第一次看見那麼美的女子,自己都不敢大聲跟她說話。
而又聽到那位秀女的聲音,更加讓夏冬春忘記眼前這位秀女損壞了自己新做的蘇繡衣裳。
她一心想知道這位秀女是哪家,想與她交好,眼睛裡的神色也不知覺地出賣她。
“我是江南布政使安比槐之女安陵容,見過這位姐姐。”
安陵容抬頭用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夏冬春,嗓音嬌柔婉轉。
這個抬頭角度是她這麼多年所摸索出來,最能放大自身臉優勢的角度。
而嗓音是這些年係統給她一個法子,讓她去練習並熟練掌握如何發聲。
安陵容來京城的時候,還特意提前用這副嗓子來同安母等人交流,來熟悉這發音方式。
“哦,哦,原來是安妹妹,我是包衣佐領夏威之女夏冬春。”
夏冬春下意識在安陵容說完話時開口,一副知道安陵容名字而開心的樣子,但下一秒就把笑容收起來。
她阿瑪說過,不能對其他人笑,要不然彆人以為你好欺負。
“夏姐姐,你衣服是妹妹不小心弄臟的,我那還有一身乾淨的蘇繡衣裳,不如夏姐姐隨妹妹去換身衣服。”
安陵容對夏冬春揚起嘴角,隨後像是注意到夏冬春衣裳處的臟汙,對夏冬春猶豫開口。
“嘀咚,已收集到夏冬春百分之五的養分點。”
她的話剛說完,便聽到了係統在自己腦海裡播報的聲音。
與此同時,夏冬春也開口說話。
“呀,那就多謝安妹妹了。”
夏冬春聽到安陵容說的話,內心十分開心起來,但語氣卻是有些高傲。
她雖然是答應安陵容跟她換衣服,但卻莫名其妙揚起下巴看著安陵容,眼睛卻咕嚕咕嚕轉不停,讓人一臉就看穿什麼心思。
她覺得安陵容像她小時候養的一隻白色狸奴,讓她忍不住想靠近。
但夏冬春一想到阿瑪說殿選時讓她不要隨意結識其他秀女,以及讓她不要在殿內走動,就猶豫起來。
隨後夏冬春還是決定跟著安陵容去換衣裳,這身上的衣裳,可是額娘花時間以及銀子特意給她定製的,就是為了讓她成功入選。
雖然夏冬春對安陵容揚起下巴,語氣都帶著囂張跋扈,但安陵容卻一眼就知曉夏冬春的心理活動。
安陵容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她不僅覺得京城的人跟她想象不一樣,還覺得那人怎麼就挑夏冬春跟自己發生矛盾。
這夏冬春跟她這十幾年在鬆陽縣接觸到的人真的不一樣,能夠一眼便能看穿所有的心思,讓她感覺得到夏冬春的養分是件輕鬆的事情。
安陵容把事情告訴了不遠處的管事嬤嬤,便輕鬆拿到放在馬車上的衣服。
等安陵容跟夏冬春重新回到體元殿時,發現還沒有到殿選時辰,夏冬春就拉著安陵容來到角落處。
經過換衣裳這一件事情之後,夏冬春徹底把安陵容歸結為自己人了。
於是夏冬春就自來熟對安陵容叭叭不停,把她小時候的事情都一股腦說給安陵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