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理會那些宮女跟太監的原因,就是不知道那些裡麵有多少其他人的眼線。
她根據鶯兒之前透露的信息來推斷,內務府副總管臨時反悔未將鶯兒安排在自己身邊,很可能是宮中有人安插了眼線。
既然如此的話,她也就沒有必要來敲打那幾個人,畢竟再怎麼恩威並施,眼線還是眼線。
故而,她也就走走流程,直接讓杏兒將銀子賞給她們,並沒有開口說話。
安陵容看見那個叫寶鵑的宮女帶頭說話時,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會,隨即不動聲色移開。
她不知道這個著急表現的宮女是不是其他人的眼線,但是她看到寶鵑第一眼時,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她直截了當安排那五人之後的差事,目的就是為了觀察這幾人裡麵誰是眼線,順便讓裡麵的眼線沒有辦法動手。
安陵容喝了幾口茶後,就聽到外麵的人說宮裡的高位嬪妃紛紛派人來送禮。
先來送禮的是景仁宮的剪秋姑姑,其次是翊坤宮的周寧海公公,以及長春宮的翠果等。
這些送來禮中,最引人矚目便是翊坤宮送來的,比景仁宮的禮還要多出三成。
安陵容讓杏兒收到庫房後,在腦中餘鶯兒的催促下,去了延禧宮的主殿拜訪富察貴人。
她與主位的富察貴人見過,並寒暄一番,就起身離開主殿。
安陵容剛走出主殿不久時,就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攔住她的去路。
“這位是?”
她看著站在延禧宮中央站著的人時,心裡快要忍不住笑出聲,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也淡淡道。
“我是餘答應,你是新來的安常在?”
站在門口的餘鶯兒眯著眼,上下打量著安陵容,語氣有些囂張跋扈。
不過她那眼睛也沾染幾分笑意,讓整個人的氣質柔和不少,不像是故意挑事的人,倒像是故意為之。
“是,我就是安常在。”
安陵容避開餘鶯兒那雙笑意盈盈的雙眼,點了點頭回道對方說的話。
“餘答應,要不要賞個臉到東配殿坐一會。”
她指著自己的東配殿對著不遠處的餘鶯兒淡定說道,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任何唐突。
“行吧,既然安常在這麼說了,那就去吧。”
餘鶯兒聽到安陵容說的話,臉上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實際上心裡已經樂開花了。
安陵容與餘鶯兒兩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起回到了東配殿。
“花穗,你就在外麵候著吧”
餘鶯兒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貼身婢女吩咐道,隨後立馬走進東配殿。
宮女花穗聽到自家主子說的話後雖然有些不願,但看到安常在的婢女也跟自己一樣要候在門外,便也站在門外。
“鶯兒姐姐!”
“陵容!”
兩人一進殿內,就開口相認,聲音雖然都壓製不少,不過難掩她們兩人的激動神色。
兩人說完之後又對視許久,都忍不住笑出聲,覺得剛剛不認識對方的樣子好好笑。
她們兩個人互相笑著看向對方,雖然都沒有開口,卻明白對方想說什麼話。
殿內寂靜無聲,氣氛也有些詭異,但實際上兩人的腦海裡卻是你說一句我接一句。
一會兒,安陵容伸出手握住餘鶯兒的手,將對方引到殿內的榻上前,讓其坐下。
“鶯兒姐姐,你果然如我心中所想的樣子。”
她坐下之後笑盈盈對著餘鶯兒說道,她眼睛亮亮的,一改常態。
“哼哼,彆以為誇我,我就放過你,誰讓你出這個餿主意的,害我演好累。”
餘鶯兒努力讓自己的嘴角不要翹起來,故意瞪了對麵安陵容一眼說道。
她話是這樣說,但其實也知道這也是要眾人麵前過明目,要不然她們一開始就相認的話,肯定會讓其他人起疑。
更何況,這延禧宮裡有其他人的眼線,萬一哪天就露餡就不好了。
安陵容知道對方真正的意思,又向餘鶯兒說了好幾句好話,這件事才算揭過去。
安陵容與餘鶯兒閒聊了一會兒,餘鶯兒在安陵容的眼神示意下,起身準備離開。
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餘鶯兒就帶著一些東西離開東配殿。
安陵容雖有不舍,但是還是提醒餘鶯兒離開,畢竟在其他人眼裡,她們隻是第一次認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