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他,牙關在打顫:“有後台……了不起啊?”
說罷,狠狠的一拳揮去。
耶利米還沒來得及生氣,這位成天為他擦屁股填漏洞還要不停被教會人員坑的神父仰頭倒在了地上。
——安靜的死去了。
……
聖火熄滅,教會神職人員也就無法供養護城的屏障。
屏障的碎片如碎玻璃一樣崩解,如雪花一樣融化在人們的肩頭。
城內貴族們的私兵紛紛看向麵色蒼白,一片死寂之色的貴族們。
那些結盟的,揚言要反抗奧蕾莉亞的貴族們乾巴巴的站在那兒,似乎瞬息之間便褪去了華貴氣派的外衣,變成了一個個小老頭子和小老太太。
老巴倫站在那兒,他知道,自己失去了盟友,也即將失去兒子。
塞繆爾,他疼愛的小兒子,他關懷的小兒子,他寄予厚望的小兒子,他偏心的小兒子。
他還能活下來嗎?
“動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隊礦工們打扮的士兵衝了上來,老巴倫隻覺眼前一陣恍惚,然後一枚堅硬的劍柄便鑿在了他的臉上!
老貴族最後的那一絲體麵被狠狠扯下,蕩然無存。
在仰頭倒在地上的瞬間,他聽到齒輪絞動鐵鏈的聲音。
有人在開城門。
是誰?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有這麼……卓越的遠見?
為什麼不教教他?
數秒鐘後,一個眼熟的臉出現在他麵前。
喬茲·拉米雷斯,那個窩囊的,懦弱的男人。
此刻,他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老巴倫,如刀俎俯視魚肉。
但喬茲是沒有那麼自信的,中年男人不習慣這麼看人。
“巴倫先生。”
喬茲靦腆的笑笑。
“那天,你該送我出門去的。”
那樣他們就會徹夜長談,那樣他就會堅定的加入老巴倫的陣營,那樣他就不會和碧翠絲做占卜遊戲。
那樣,他們就會一起被長樂軍堵在城市裡暴走。
“那還是彆送我出去的好。”
中年男人嘟囔著:“我可不想被揍。”
……
在城中百姓惶恐的目光中,城門鉸了上去,成群的、裝備精良、士氣正旺的長樂軍小跑進來。
他們的腳步在地上跺的震天響。
市民們捂緊了自己的錢包和老婆,發誓要跟她們共存亡。
然而並沒有人把手伸進他們的口袋,也沒有人把手伸進她們的被窩。
長樂軍在拉米雷斯家族和貝克特家族勢力的支援下,迅速占領了珀萊姆城的八個門。
他們在城中爆發了一些巷戰,最後在付出極小的損失後占領了這座城市。
財富廣場上聚集的平民被趕回了家,傷者被集中治療,海神教會的教士被押入監獄。
市民們從恐懼,變得鎮靜,再變得好奇。
他們對那些用“清潔一新咒”清洗大街的法師們十分好奇。
“誒……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臭著臉的長樂軍士兵說道:“我們要把那些犯了罪的貴族和教士們整齊的排列在大街上,然後依次砍掉他們的頭,從清晨砍到黎明!”
“哈!”
“噓!你嚇到人了!他開玩笑的!”
身邊的長樂士兵連忙說道:“是奧蕾莉亞殿下,我們正在準備她的冊封禮。”
聽聞是玩笑話,市民們反倒感到遺憾:“太可惜了……等等,冊封禮?冊封什麼?”
“奧蕾莉亞殿下將拿回她的名譽——玫瑰大公。”
“……誰的冊封?”
兩名士兵挺起胸膛,與有榮焉的向上伸出掌心——仿佛托住了一隻手——這是長樂教會的行禮方式。
“長樂大人的冊封。”
是最新一輪神戰的勝者嗎?
那很權威了。